臨走時,他挨了楚宇晨全力的一掌,怕是傷得也不會輕到哪兒去。

運氣良久,風淩才緩緩收功,劇動的五髒六腑不再灼熱的疼痛,臉色也好不少,風淩隨意扯過一件月牙色儒雅衣裳,也不需要下人更換,自己隨意一換,跨步離開寢宮。

暖風吹來,吹得玉樹臨風的風淩越加氣宇軒昂,也吹盡他臉上殘留的蒼白,一眼望去,寢宮周圍無論明裏暗裏,都是楚宇晨派來的禦林軍,風淩勾唇一笑,笑容有些諷刺。

楚宇晨可真夠看得起他的。

“公子,公主說,您身子不適,所以特意為您安排了一頂輦轎,公主可要坐輦轎前往風月閣?”奶娘一見風淩出來,便立即迎了過來,恭敬的道。

風淩撇向遠處,那是一頂極為奢華高貴的輦轎,還是叮當公主的禦用輦轎,也是女人的輦轎,風淩負手而立,淡淡道,“不必了,公主府離風月閣也不遠,順便走走散散步了。”

奶娘為難的看一眼奢華華麗的輦轎,尾隨著風淩離開寢宮,身後跟著楚宇晨派來的多個禦林軍,奶娘心裏無奈的搖搖頭。

公主隻知道風皇子坐他的輦轎,那是莫大的榮耀,卻忘記這是一頂女人的輦轎,也忘記風皇子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皇子,送他這頂輦轎,那不是折辱他嗎?風皇子又怎麼可能會坐,哎。

走了約莫一盞茶功夫,奶娘突然一聲驚叫,“哎呀,糟糕了,公主讓老身把她最喜歡的狐裘披風拿過來,老身忘記拿了。公子,老身先回去拿一下可好?”

“既然是公主想要的,那奶娘便趕緊回去拿吧,免得讓公主不悅。”

“謝謝公子,老身去了。” 奶娘趕緊往回走,走不到幾步,又頓了下來,轉身,為難道,“那公子”

“反正我也不喜熱鬧,過去風月閣不過是象征性的,我便在這裏等你吧。”風淩風清雲淡的道,對他來說,隻要有去,無論什麼時候去,都是一樣的,而他,確實不喜歡去風月閣,若是能在這裏多呆片刻,也是極好的,反正楚宇晨的人都看著他,而且還是楚宇晨身邊的兩大高手之一,魑離。

看著冰塊般沉默寡言,站得筆直的魑離,風淩淡淡的,沒有什麼外露的表情,任由他打量著他,任由他猜測懷疑他是不是墨雲天。

奶娘一喜,第一次對風淩有了好印像,轉身,趕緊離去,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趕來。

奶娘走後,風淩閑適的走到一邊的望風樓亭上,眺望著皇宮的雄傳建築。

公主府離風月閣確實不遠,離容妃的寢宮也不遠,從容妃的寢宮出來沒多久,要去風月閣,便必須要過望風樓,而從公主府出來,也同樣要經過望風樓。

所以風淩自然而然的,便與剛下了輦轎的楊楚若撞到了一起,好在楊楚若所坐的那頂輦轎如今已經被太監們抬走了,如今隻剩下她跟馬公公。

兩人四目相對,皆是眯起了眼睛,火花劈裏啪啦的淬響著。

兩人誰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對方,且一個是公主府的男寵,一個是當今皇上的寵妃,身份懸殊。

此次相見,不似以往,以往風淩處於高處,是一個掌控生死的至尊強者,而楊楚若不過隻是風淩手中一顆棋子。

不知何時,這顆棋子偏離了軌道,脫出了風淩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