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國的將軍?是哪個將軍?” 楊楚若心裏一動,對這些話極是敏感。

“三十多年過去了,那位將軍早在多年前去了,奴才想報恩,卻一直無法報恩,那是位好將軍,收留很多像奴才這樣可憐的叫花子,他從不看不起我們的”他已經離世八年了,滿門也被抄斬了

“既然在那裏那麼好,你為什麼又會離開天鳳國,反而來到楚國皇宮?”

馬公公為難了一下,本不想回答,可是一接觸到楊楚若的目光,又不敢不回答,隻能尷尬道,“其實,這也怪奴才,奴才從不窮怕了,所以奴才看到銀子,雙眼就會發光,有好幾次都拿了別了的銀子,所以那位將軍極是生氣就是就把奴才趕出將軍府了,奴才沒有地方可以去,一路遊蕩,後來就來楚國,至於為什麼要做太監這這不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嗎?”

楊楚若大抵明白了。想來是馬公公被趕出來後,三餐無依,為了活下去,才會進宮當太監的吧。

雖然楊楚若看不起他不務正事,但他應對能力,交際能力,不得不說,真的很讚。

天鳳國的將軍

奇門八卦是誰?哪個將軍?

若說奇門八卦之術,爹爹跟大哥三哥,似乎最是厲害的吧,零星的記憶中,還能記得世人對爹爹跟哥哥們的誇讚。

想到三哥,楊楚若滿心都是疼,希望裏麵的人,真的是惜月公主,也希望她能活著吧。

“娘娘,往這邊,那兒有危險。”又一處分叉口,馬公公扶著楊楚若往前左邊走去,走不到幾步,眼看又沒有路了,馬公公嘿嘿一笑,轉動石壁上的木柚,化坎為坤,走乾離震,轟隆一聲,又一道石門打開。

這一次石門打開之後,出現的不再是幽深的小道,而一間刑室,一間布滿各種各樣刑具的刑室,刑室裏染著一團篝火,一團微弱的篝火,篝火的印照下,正中央大字刑的掛著一個渾身襤褸,披頭散發的人。

轟隆一聲,隨著他們進入,石門再次關閉起來,諾大的石室裏,隻有楊楚若,馬公公,刑架上看不出麵目的人以及滿室的呈亮的刑具。

楊楚若的心微微一緊,掃過石室裏的各種染著鮮血的刑具,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刑架的人身上。

刑架上的人,著裝太過於破爛襤褸,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樣貌,不少外露的地方,傷痕累累,猙獰恐怖,還散發著腐爛的味道,一點兒也不比她以前受的傷輕。

不知道是不是受傷過重,刑架上的人任由鐵鏈鎖著她的四肢,無力的低垂著頭,一動不動,長年未梳理的發絲,早已打結,卷曲的頭發將她的麵容盡數遮擋,看不出原有的麵貌,倒是地上,還有不少未及幹涸的鮮血,想來,在她們來之前,她曾經受過一頓重刑。

楊楚若的心跳動得異常厲害,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粗重的鎖鏈鐵勾貫穿琵琶骨,長長拉起,四肢更被重重吊起,虛弱得連呼吸都沒有的人,會是楚宇晨口中一代巾幗英雄,叱吒朝堂,指點江山的惜月公主。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惜月公主的話,那她這麼多年來,受的都是什麼樣的罪為什麼刑架上,她認識或不認識的刑具都沾滿幹涸或者血紅的鮮血

還有她的身子為什麼這麼瘦瘦得幾乎隻有皮包骨雖然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可那嬌小的身材,分明就是一個女子。

“娘娘,就是她了,但是奴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惜月公主,娘娘,可要奴才拉起她的臉,露出她的真麵目?”馬公公道。心裏也不敢確定,畢竟,上次匆匆來到這裏,還沒有看到她真正的容貌時,容妃娘娘就來了,而他躲在背後,隻能看到容貌,根本看不到她的容貌,倒是容妃揮著刑具的猙獰模樣,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那時的容妃,跟平時看到的容妃,根本天差地別,尋常的人,根本看不出她還有那麼狠辣的一麵。

“不了,我自己來。”楊楚若努力壓製心裏的激動,一步步走近刑架,顫抖的伸手,捧起被吊在刑架上的女子的臉,觸手一陣冰涼,讓楊楚若忍不住懷疑,這冰涼的身子,是否是一個活人。

楊楚若的動作極輕,捧起後,依然看不到她的臉,楊楚若隻能顫抖的撩開披在她臉上的卷曲發絲。

這一打開,楊楚若瞳孔瞪大,差點驚呼出聲,手中第一時間,將捧在手裏的臉蛋放下,馬公公更是嚇得臉色慘白,身子直打哆嗦

這這這個人臉上怎麼那麼猙獰,整張臉都是縱橫交錯的刀疤,甚至甚至連眼珠子都沒沒了隻剩下兩個空洞的眼眶還有她的臉上,肉怎麼都都被割下了連鼻子都少了一邊

太嚇人了實在太嚇人了

楊楚若全身哆嗦

馬公公更是直抖雞皮疙瘩,見鬼似的直哀嚎,“嚇死人了嚇死人,太嚇人了,娘娘,您有沒有事?咱們趕緊離開這兒吧,她一張臉都毀成這樣了,根本看不出來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