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袖擺輕輕一拂,臉上依舊掛著溫潤如風的笑容,脆聲道,“賢妃娘娘此言怕是有誤吧,本宮既然遠嫁到大楚,自然就是大楚的人,又如何是月國的人呢?”

賢妃冷冷瞪了容妃一眼,雖是沒有說話,但眼裏的嘲諷卻是那般的濃重。良久,賢妃慵懶的把玩著丹寇,這才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容妃娘娘好大的把握,卻不知,你又是如何知道皇上要立後的?若是皇上立後,憑喬美人繡的百鳥朝鳳圖,又怎麼配當鳳衣穿戴。”

“賢妃既然知道喬美人繡的不配,又讓喬美人連夜趕工,三天之內繡出百鳥朝鳳圖,卻是何意?”容妃反唇相譏。

賢妃臉色登時微變,而容妃依舊一臉風清雲淡,絲毫不受賢妃的影響。

眾多妃子們紛紛閉嘴不言,坐壁上觀。

楊楚若多少看明白了。

怕是這一幕,在翠芳閣沒少發生吧,所以妃嬪們都習慣了。而容妃與賢妃的不和,也是人盡皆知的,她們就算和,也是麵合心不合。

隻是,容妃娘娘似乎極不願意人家提起她是月國的公主,這又是為何?

不管為何,今天的請安,她也總算見識到楚宇晨的後宮妃子有多龐大了。

“娘娘,不知您可聽說,皇上此次出宮,遭遇到了行刺?”朝婕妤忽然開口,打破尷尬,一字一句的道,時不時撇向楊楚若。

楊楚若暗罵一聲狡詐。又把矛頭指到她頭上了,分明就是故意找茬的,也故意激怒所有人,讓所有人都對她嫉妒紛紛。

果然,一句話下來,楊楚若接到上百雙冰冷的眼刀子,每一記眼刀子都帶著濃淡不一的敵意。

“這麼大的事,本宮自然聽說了。”賢妃娘娘酸酸的道,恨不得把楊楚若千刀萬剮,她進宮這麼多年,皇上別說帶她出宮,就連陪她在禦花園走一遭都難,而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又沒有任何倚仗的勢力,她憑什麼。

“蘇貴人,你可願把事情的經過詳加說一遍給我們聽。”此說開口的不是賢妃,而是素來文靜內斂的容妃,看得出來,她也有幾分興趣,想要聽聽當日裏在宮外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楚若抬頭,淡淡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眼,發現除了喬美人沒有絲毫興趣外,所有人都興致滿滿,等著她開口,就連賢妃也在等著她。

若是她不說的話,怕是在場所有人,都要徹底得罪一遍了。楊楚若躊躇一陣,將個中事情大概說了個遍,不過,她隻字不提那驚險一箭,還有矮屋裏發生的一切,以及叫花子白楊的事兒。

饒是如此,眾多妃子們也聽得驚險連連,時不時的慘白著一張小臉,緊緊攥著手絹兒,仿佛親身經曆一般,更有人偷偷抹了一把眼淚,唏噓道,“哪來的這麼多殺手,殺千刀的,他們就該都抓起來,滿門抄斬才是。”

“可不是嘛,連當今皇上都敢動手,他們好大的膽子,這樣的人如何能夠輕易放過。”

“不知道皇上有沒有查出凶手是誰了。”

“......”

賢妃娘娘眼神有些飄閃。

敢對皇上下手的人,整個楚國除了她爹鎮北大將軍外,怕是沒有第二個人了吧。而且,爹爹可是一直惦記著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