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書棋陣陣失落,心裏一陣苦澀。

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葉大哥曾經說過,這輩子,他不當官,不進宮,不結交權貴,不沾染皇權他是那麼淡泊無爭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會因為她而進宮。

如果他肯的話,當初他也不會拒絕爹爹的意思,入朝為官。

他才華橫溢,文武雙全,憑他的本事,若想謀個一官半職,又有誰能擋得住他可是他不肯,他不要,即便她百般求他,他依舊絕然地留下一抹白色的身影,背負長琴,離她而去。

想到過去,她以死相逼,終於逼得爹爹同意她嫁給他,隻要他入朝為官,可是他想也不想,直接拒絕,決然而去,喬書棋不禁陣陣難受,撕裂般揪心的疼。

一雙憂鬱的眼,忽然黯了下去,心灰意冷,不再去尋找那抹白色的身影。

然而,喬書棋不知道的是,在一個被遮擋的角落處,一個白衣儒雅的少年男子正用一雙眷念的眸子看著她。

那雙眸子摻雜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似喜,似悲,似深愛,似淡漠包含種種情愫,唯一與喬書棋相似的,便是那雙眸子同樣憂鬱,同樣清華。

那抹眸子自掃在喬書棋身上後,便再也移不開,見喬書棋黯然神傷,心灰意冷的放棄尋找後,莫名的,更是一痛,濃濃的愧疚一閃而過。

白玉般的修長的手,搭在琴身上,緊緊攥緊,若是有人仔細觀察的話,便能看得出來,他的內心極不平靜。

“臣妾見過賢妃娘娘,見過容妃娘娘,見過各位娘娘。”楊楚若碰了碰喬書棋失神的身子,成功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彎腰行禮,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到毛病。

“嗬,哪敢啊,如今宮裏可都在盛傳著皇上最是寵愛你了,這不,把流光紗都送給你了,本宮哪裏受得起你這大禮。”賢妃酸溜溜的說著,姿態高調囂張。

眾人對賢妃的好感不禁刷刷下降。

人家真誠的行禮,她倒好,還刁難人家,這語氣裏的意思,不是在諷刺她嗎?這般囂張得意,刁蠻無禮,難怪皇上會移情別戀,專寵喬美人,要是換成他們,他們也會這麼做的。

喬書棋甚是尷尬,正想誇讚賢妃,給賢妃自己麵子下的時候,容妃卻忽然扶起了她,親切地拉著她坐下,“妹妹快請起,無須多禮,早前聽說你身子不適,現在可好些了。”

“謝謝容妃娘娘關心,臣妾已經好多了,臣妾這幾日沒法給容妃娘娘請安,還望容妃娘娘恕罪。”喬書棋柔柔道,不敢與容妃同座,而是候於她的身邊,態度卑微。

“喬美人說的什麼話,誰不知道皇上下了命令,讓你留在書棋宮養病,無須出來請安,這事兒不怪你。”容妃娘娘說話的時候,朝著候於喬書棋背後,蒙著麵紗的楊楚若多看了幾眼,疑惑道,“她是”

“回娘娘的話,她叫蘇沁,是落選的秀女,如今在妹妹的宮裏做事,因前些日子不小心傷到了臉,所以才會以麵紗相戴,生怕嚇到人了。”

容妃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倒是有那麼回事,那幫秀女們見她落選,便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到現在都未曾消腫。戴著麵紗,倒也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