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楚若心裏頓時一鬆,麵對宮玉秀不放心她,執意要與她一起去看大夫,也隻是搖搖頭,笑道,“你好好學習吧,免得又被處罰,你不止一次兩次得罪周玉秀,日後行為處事,一定要小心。”

“我怕她做什麼?”宮玉秀撅嘴。

“好了,別再難為蘇姐姐了,當心於姑姑惱火,蘇姐姐她的傷口需要盡快上藥包紮的,我們別再耽擱時間了。”喬書棋扯了扯宮玉秀的袖子,提醒道。

“好吧,那你趕緊去吧,我都不敢看你的雙手了。”宮玉秀攤肩撇嘴。

楊楚若點點頭,忍著疼痛的雙手,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轉身離開。手上鑽心的疼痛一陣強過一陣,可她卻很欣慰,至少沒有白疼。

今日這番吵鬧,隻怕她以後的日子難過了。唯一的賭注,便是楚皇對她能夠有一丁半點兒的印像與好感。

不知不覺,楊楚若已然離開琴閣,望著兩條交叉口,楊楚若想到易書塵臨走時,給了她一瓶外用的藥,略微猶豫一下,折身回靜雅屋。

楊楚若陡然停了下來,詫異地看著眼前,一襲白衣飄飄,出塵飄逸的白衣俊美男子。

夕陽下,金色的光打在他身上,似鍍了一層金光,神聖不可褻瀆,他眉如遠山之黛,朦朧如畫,他的眼,透著一絲莫光的溫和,他的背,依舊挺得如同青鬆勁竹一般。隻是靜靜站在那兒,一縷縷的高貴自他周身毫無掩蓋的釋放出來。

楊楚若一怔。

是他那天月光下吹笛的白衣男子。也是當今的皇上楚宇晨

他怎麼會在這裏?在這兒多久了?是否聽到她的琴聲了?

楊楚若嘴巴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喊他皇上,然後對他下跪嗎?既然他不以龍袍示人,自然也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正當楊楚若一陣猜測的時候,眼前的白衣男子已然走到她的近前,輕輕抬起她染血的十指,扶著她坐到一邊的假山石上,細心的解開她緊緊纏繞著的紗布。

“噝”盡管他很小心,楊楚若依舊吃痛,冷汗溢出一層。

“稍微忍著點,若是不解開上藥的話,很容易潰爛的。”低沉的嗓音輕輕的響起,語氣雖然平淡,卻不難聽出聲音裏帶著一絲關心。

楊楚若心思一動,幽幽地抬頭,看到一雙清澈的朗目裏,滿滿倒映著她血肉模糊的十指,清香淡雅的龍涎香淡淡地繚繞在她的鼻尖,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的身上,有一種讓人莫名的心安,她亦能感覺得出來,眼前的白衣男子動作小心翼翼,溫柔細致,生怕弄傷了她,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溫柔。

楊楚若睫羽眨了眨,似乎不習慣別人對她這麼好,更不習慣,有人離她這麼親近。自從家裏滅族以後,除了易書塵,他是第二個如此溫柔待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