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蘇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後宮閑事,不是你該管的,也不是你能管得起的,若再有下次,直接淘汰,現在,罰你抄寫女戒二十遍,天黑前交上來。”於姑姑冷冷道。

“是,蘇沁領命,謝於姑姑。”蘇沁彎腰,又是恭敬的福了一禮。

“於姑姑,她被罰禁閉,還偷偷跑出去,你怎麼能罰得那麼輕呢。”周玉香第一個不服。

“怎麼?你敢置疑我的決定?”於姑姑瞬間沉了臉。

“尚宮大人,周小主不是那個意思,她啊,就是心直口快,不會表達,她的意思是,儲秀宮是個有賞有罰的地方,若是罰得輕了,怕以後其她小主們,也會再犯,這才情急開口的。”掌衣姑姑賠笑的替周玉香說話。

然而,朱尚儀卻反駁,“在儲秀宮,或者在諾大的後宮,禮儀第一,尊卑有分,她身為小主,豈能如此放肆,今日站在她麵前的,是尚宮大人還有我們,或是後宮娘娘,又或者是皇上呢,這一番話出來,豈不要掉腦袋?她一個掉腦袋就算了,若是連累到與她親近的所有人呢?”

“朱尚儀,此話可就嚴重了,周二小姐才剛剛進宮,一切都沒開始培訓,就算說錯話,也是情有可原,可若是經過朱尚儀教導後,在後宮娘娘又或者皇上麵前說錯了話,那就是朱尚儀你的無能了,有道是,徒不教,師之過,掌管禮儀的,可是朱尚信你。”

“你”朱尚儀溫怒,正欲說話,於姑姑冷冷製止,“行了,你們兩個一個身為尚儀,一個身為尚衣,便該以身作則,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全部出去,開始訓練。宮玉秀,與蘇沁一起,罰抄二十遍女戒。”

“啊二十遍?你還不如殺了我。”宮玉秀登時不幹了。讓她寫字,比讓她端著水盆叩在頭頂還痛苦,從小到大,她就討厭讀書。

“我沒有這個權力殺你,但我有權力,把你在儲秀宮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你父王。”於姑姑一聲令下,所有的姑姑們,秀女們齊刷刷離開,場麵驚人。

宮玉秀頹然的坐在地上,一惱怒,腳步一踹,狠狠將椅子踹飛,砰的一聲,發生巨大的聲響,咬牙切齒的咒怨,“該死的老女人,我詛咒她一輩子嫁不出去。”

“行了,不就是二十遍女戒,抄了便是。”楊楚若將椅子扶起,放回原地。

宮玉秀卻不買賬,而是憤然道,“抄什麼抄,我連字都不識幾個,我隻會寫自己的名字。”

楊楚若手一抖,愕然抬頭,“你說什麼?你連字都不識幾個?怎麼會?你不是宮王爺的千金嗎?”難道宮王爺沒找人教過她讀書習字?

“我父王是宮王爺沒錯,可是我從小就不愛讀書,我父王隻要請了夫子教我,我說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尋死尋活,我家隻有我一個女兒,我爺爺奶奶,我母親都極為疼我,她們不忍心看我如此,所以所以就允許我習武,不習字了,所以我認識的字很少很少啊。”

“這樣啊你也不必泄氣,隻怕於姑姑也知道你不識幾個字,隻要你將就寫幾個字就可以了,反正她又沒說,若是完成不了,便要如何處罰。”

“真的啊?哈哈,那敢情好,蘇姐姐,你太聰明了。”

楊楚若微微一笑,卻是笑容不達心底,遲疑的問道,“剛剛那個朱尚儀好像對周玉香有些偏見是不是?”

“那肯定的嘛,朱尚儀是容妃娘娘的人,容妃娘娘與賢妃娘娘是死對頭了,不掐起來,就算不錯了。”

“那,那個尚衣大人呢?”

“尚衣大人我不清楚呢,不過應該是賢妃安插過來的人吧。對了,蘇姐姐,你昨晚去哪了?怎麼那麼晚才回來?”

“哦,沒什麼,隻是出去散散步,誰知儲秀宮太大,迷路了。你呢?怎麼醒來,看不到你?”楊楚若不著痕跡的扯過一個話題。

“我?於姑姑把我喊過去啦,臭罵了一頓,我真想把她給掐死啊。”

“這麼說,你昨晚不是出去尋吃的?”

“沒有啊,哪有機會尋什麼吃的,我到現在都還沒吃過東西呢,餓死我了都,該死的老女人,講了一堆道理給我聽,聽得我都想睡覺。”

“......”

楊楚若望著窗外已然高升的太陽,心裏的疑惑,終於確定。

看來,昨晚,她是真的被周玉香擺了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