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闖進仙樂的小院一事,鬧得院子裏沸沸揚揚的,自然是驚到易書塵與鴇媽,鴇媽一個勁兒的嘮嘮叨叨,火急火燎的想進去看仙樂,卻被風淩的人給攔了下來。

易書塵溫潤的眸子隻是閃了幾閃,青衣飄雅,心如明鏡。接到風淩請求,拆開她身上的紗布,也坦然的應允。

小柳卻是有些不安,據他們說,要先讓肉腐爛,再讓身上的肌肉重新生長,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然而易書塵卻溫和的暖笑一聲,柔聲道,“她身上擦了我獨創的秘藥,恢複肌膚很快的。”

易書塵的話,無疑是一劑安神藥,讓眾人提著的心,瞬間放下許多。想來,他要是沒有把握,也不會說得這麼肯定的吧。

眾人緊張地看著易書塵一層又一層的拆開楊楚若的紗布,心裏既是著急,又是擔憂。她們很怕,怕小姐的身上的肌膚還是坑坑窪窪的,試問哪個女人願意自己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

風淩站在一邊,冷冷看著紗布一層層的拆開,眼神冰冷,如一汪深潭,看不出在想些什麼。但從無意識的轉去著手中的玉扳指來看,想來他也是在意的。

楊楚若的心倒是放得比較寬。原本這一身的傷疤於她而言不會造成任何困擾,還會提醒她要報仇,可如今,若是這身的傷疤有利於報仇,她自然是希望能夠趕緊好的。

鼻尖,傳來易書塵溫和的蘭香味,楊楚若覺得甚是好聞,不禁深呼吸幾口,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清雅蘭花香。許是靠得很近,她能感覺得出來,易書塵的心髒跳得秀快,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擔憂的。

偷偷抬眼,僅僅隻是一眼,她便看到易書塵的耳根子有些發紅,白皙謫仙的臉上,染著些許可疑的紅暈,雖是專注地拆著紗布,可看在楊楚若眼裏,卻是害羞得不敢直視她。

忽然想起之前,每次接觸到身體的時候,他都讓他的貼身侍女幫忙,繼而揮退所有人。

他一直都是這麼害羞靦腆的嗎?還是隻對他才這樣?

不管如何,楊楚若知道,除了小紅與小柳外,易書塵是唯一一個待她的人,她感激他。這些日子若是沒有他日夜不休的照顧,她的病,也不知何時才能好轉。

“還剩下最後一層了,我們先離開,讓我的侍女來幫你解開吧。”一道溫潤儒雅,謙和有禮的聲音緩緩響起,眾人不由看向易書塵染紅的臉頰,小紅小柳忽然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正準備退下。

風淩卻冷冷開口,“她本就是青樓妓女,還怕被人看嗎?”

小紅小柳變色,易書塵登時不悅,好看的墨眉緊緊擰起,沉聲道,“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自己來拆吧。”楊楚若一邊說著,一邊折開胳膊上的紗布,剪水的雙眸,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但隻要是明眼人,便能感覺得出來,她心情不佳。

“不行,你既是我的病人,我便要對你負責,不管你身份高低貴賤,你都隻是我的病人。紅陵,你進來幫她拆紗布,拆了後,再塗上一層細凝脂,其他人,麻煩你們跟我先出吧。”易書塵雖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態度卻不容易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