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身邊,還沒等她再問,趙無名已經朝她使了個眼色。
她立馬掩上了嘴,看白朗如此傷心,她已經猜出了這女人就是白朗的母親,隻是,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現在不是時候,白朗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呆滯狀態,完全不像平時那個廢話連篇的機靈少年,讓人一看就有些心疼。
偏偏趙無名和譚光兩人都不懂得怎麼安慰人,呂雙兒隻能自己坐在白朗身邊,慢慢開解他,但她說了半天,白朗就是一句話都沒說,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這讓她覺得既尷尬又難過。
白朗母親李子衿的屍體最終被大家幫忙葬在了父親白廣宗的墓旁。
傳國玉璽和神道玉又被白朗主動送給了呂雙兒,見到傳國玉璽的呂雙兒一下子眉開眼笑,但想到這個時候不應該笑,她又努力憋了回去。
在呂雙兒的安慰下,白朗總算像個行屍走肉一樣被帶回了李子衿的屋子,可一進門,他就將自己關在了李子衿的臥室。
“他一個人躲裏麵不會想不開吧?”呂雙兒小聲問趙無名。
趙無名搖了搖頭,但沒有像呂雙兒一樣壓低聲音,似乎故意想讓白朗聽到,“不會的,她的父母都希望他好好活著,他又怎麼會尋死,讓他單獨休息一下吧。”
臥室裏沒有任何動靜,但過了沒多久,就有細微的哭聲傳出,呂雙兒和趙無名兩人都像沒聽到一樣,走出了門。
譚光已經在外麵升起了火,一邊煮著野兔肉,一邊烤著火,自從他被困在陣法中發了一次瘋,他就更加沉默寡言了。
趙無名還沒坐下來,呂雙兒就連珠炮般地問起了趙無名之前發生的事,趙無名的答話是一貫的簡明扼要,將很多地方都省略掉了,好在呂雙兒的腦補能力還不錯,幾分鍾就將事情弄明白了七七八八。
“當初我就反對這兩個倭人進來,現在好了,應龍逆鱗被她們給拿走了!”呂雙兒氣鼓鼓道。
趙無名卻淡淡地說道:“別裝了,她們雖然拿到了應龍逆鱗,但人還在華夏境內,我不相信你父親沒有做出安排。”
呂雙兒一愣,歎道:“好吧,瞞不過你,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得早點出去將情況彙報給上麵。”
之後,在呂雙兒的強烈要求下,趙無名帶她去了黃泉所在的湖心,湖水已經清澈了,但兩人遊了幾圈,都沒有發現趙無名進入過的泉眼,隻好又悻悻地回去吃燉兔肉。
趙無名又開始擺弄起那麵古老的夔牛戰鼓,呂雙兒撈起一碗兔肉,問道:“你們真的見到了神靈?這世界上真的有神靈?”
趙無名用手指輕輕在鼓麵上扣著,頭也沒抬說道:“沒錯,白朗的母親稱它為神靈,它自己也說自己是神,我就是靠這麵戰鼓才將它擊殺的。”
“我還是不相信,你們竟然殺了一個神靈!除非我親眼看到,否則我很難讓自己相信,”呂雙兒喃喃說道:“不過,你這個鼓,得交給國家。”
“絕不可能。”趙無名回應道,他正在鑽研這東西,在他眼裏,這東西已經成了他的寶貝,誰都不讓碰。
呂雙兒據理力爭道:“這夔牛戰鼓是國家的!你不能占為己有!”
趙無名才沒管那麼多,說:“這是我用命換回來的,國家要的話,自己去找一個吧。”
“你!”呂雙兒氣得說不出話來,在她眼裏,趙無名此時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刁民。
趙無名沒有理她,反而從她要端給白朗的碗裏抓了塊兔肉嚼了起來,然後皺著眉頭在夔牛戰鼓上這裏摸摸,那裏看看,嘀咕著:“這夔牛皮怎麼就可以敲出這麼大的聲音?這電流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白朗躺在母親的床上一動不動,此時的他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聞到了燉兔肉的香味,雖然餓得流了口水,卻還是懶得動。
呂雙兒敲了一陣門,他剛坐起來想說句門沒關,呂雙兒就已經一腳將門給踹開了。
這是母親生活過的地方,白朗見門閂已經被踹掉下去了,剛要生氣,就聽到呂雙兒說道:“抱歉,半天沒開門,也沒個答複,我還以為你想不開......”
白朗還從沒聽呂雙兒跟自己道過歉,此時見她端著一碗兔肉,剛才踢門也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氣也就消了。
他勉強露出了微笑,“我沒事了,我也不會自殺的,母親如果活著的話,她一定希望我過得好好的。”
“這就對了!”呂雙兒拍了拍白朗的腦袋,眯著眼笑著說:“先吃一塊吧!”
白朗覺得有些為難,明明肚子餓了,但他卻一點也不想吃東西,可看到呂雙兒期待的目光,他隻好抓起一塊兔肉塞進了嘴裏。
呂雙兒急忙喊道:“慢點啊!你不燙嗎?”
白朗聽清了呂雙兒的話,這才感覺十分燙口,連忙將兔肉吐了出來,“燙死我了!”
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趙無名鬆了一口氣,繼續研究夔牛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