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的越野車上裝滿了物資,艱難地在戈壁上顛簸著,這段路到處坑坑窪窪,在這裏,汽車恐怕還真沒有人走得快,白朗雖然一腔熱血,但他卻像沒頭蒼蠅一般亂鑽,根本不知道怎麼尋找陵墓的蹤跡。
天又黑了,找個地方停下車,關上了車窗睡覺,半夜醒來,發現了車擋風玻璃前出現了一雙發著綠光的眼睛,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知道是狼,連忙發動了車子,那隻狼拍打了下玻璃就跳下去了,再一看,竟然是狼群,差不多有十來隻,有些不甘心地在車前晃來晃去。
白朗躲在車上,意識到自己是安全的,這才平靜下來,為防萬一,他還是掏出了一把手槍,熬到了天亮。
狼群也許是知道自己奈何不了這個鐵疙瘩,所以還沒天亮就撤走了,白朗明知道這地方有狼,還是帶著槍下了車,背著行囊往山上走去,他不懂尋龍之術,隻能靠著雙腿,一點點探索,七八天時間,也慢慢適應了高原反應,就被太陽曬傷了皮膚,有些黝黑,胡子也長出來了沒有刮,但他明顯變得堅毅了很多,像是一下子老了七八歲。
雖然還才九月,但藏區已經變冷了,昆侖山脈上的雪線開始往下壓,白朗明顯感覺到,越來越難往高處走了。
空氣很稀薄,但白朗並沒有使用氧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在這裏待多久,能用自己的肺吸氧,就不用小氧氣瓶。
為了應對雪盲症,白朗帶著防護墨鏡,可眼睛還是被紫外線刺激得有些發紅,這座山頂並不高,垂直高度大概也就2000米,白朗用了三個多小時就登頂了,可惜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他也無意瀏覽這皚皚雪山的無限風光,沒怎麼休息就開始往回走,一個人在這裏雪山上,隨便一個小風暴,很可能就會要了性命,他自然沒有這些閑情逸致。
到了山腳下,狼群竟然又回來了,三頭狼似乎發現了白朗,直接就衝了過來,顯然沒感覺到這個食物會有什麼危險,後麵一群狼也緊著往自己這邊跑。
白朗早就有了遇到狼的準備,快速拔出槍,連開了三槍,也許是手還有些冰冷,隻打中了前麵兩頭狼,後麵那頭狼聽到槍響,見同伴倒下,調頭就跑,狼群似乎也知道人類這武器的厲害,不再留念,終於往一個方向逃去了。
一個人在野外遇到狼群,哪怕早有準備,說不害怕也是假的,白朗雖然放倒了兩頭狼,但兩條腿卻有些走不太穩,如果剛才狼群不撤,這二十多頭狼,足以將自己撕成碎片。
上了車,休息了一會兒,又將那兩頭狼的屍體拖了回來,兩頭狼都很瘦,顯然是沒吃過多少飽食,白朗對它們表示了一些同情,剛好肚子也餓了,這些天一直吃幹糧,熱的也就泡麵,現在聞到泡麵味道就有點想吐,看到這兩頭餓狼,雖然沒多少肉,但烤一上一腿應該也夠自己吃的了。
沒有木材,白朗弄來了一大堆枯草,又撿了一些狼和其他動物的幹糞便,於是就在車子旁邊升起了火,但白朗明顯忽略了狼糞曾經是用來作狼煙傳信的,放進火中就濃煙四起,熏得他直搓眼睛,連忙將那狼糞刨掉,看著剩下的一些糞便,他找出了與剛才那塊不一樣的牛馬糞丟進了火中,過了一會兒,便如木炭一般燃燒了起來。
從車裏拿出一根鐵撬,再搬出兩口箱子,就準備用來做燒烤,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了過來。
一個藏民穿著厚實的衣服,騎著匹馬,背上還背了杆獵槍,朝著白朗奔了過來。
白朗站起來,衝著那藏民興高采烈地揮手,四五天沒跟人說過一句話,他快要憋壞了,大聲喊道:“朋友,來,一起吃烤肉,我這還有啤酒!”
藏民初時還有些警惕,但見白朗一臉笑容,也露出了微笑,他勒住馬,跳了下來,看到地上的兩頭死狼,用有些粗獷的聲音問:“朋友,這兩頭狼是你打死的?”
白朗點了點頭。
那藏民是個看上去二十四五的青年,普通話說得還算順暢,伸出大拇指稱讚著:“好,一槍就打死了,槍法很好,很好。”
白朗連忙從車裏拿了罐啤酒遞給了藏民,自己打開了一聽,說了聲,“喝啤酒!”
藏民顯然是喝過啤酒的,猶豫了一下,打開啤酒,灌了起來,動作雖然豪邁,但表情卻有些尷尬。
喝完後,將一個軍用水壺遞給白朗,說:“嚐嚐我們自己釀的的青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