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數年之前,在夜風城的警局裏。
現在是雪夜,寒風呼嘯,冷的人直打顫,冷風穿過窗戶的縫隙,滲透進來的絲絲寒意都讓人忍不住縮脖子,恨不得一直待在被子裏,或者火爐旁。
好在,警局內就有壁爐,夜風城的公務經費很充足,足夠讓每位警衛都穿上帶毛絨的皮大衣,警局內部堆滿了上好的幹燥木柴和木炭,壁爐隨時隨地都散發著熱量,暖和的直教人捧著茶杯就想打瞌睡。
尤其是在冬日,巡警們都懶得出門,一個個都端著熱可可,守在房間裏審訊剛剛抓到的犯人。
犯人是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小女孩。
“姓名。”
“克·奈奈。”
“你的紋身?你是罪民?幾歲了?”
“是,我十五歲了。”
“為什麼入獄?犯罪經曆呢?”
“盜竊,搶劫,組織黑幫。”
約莫七八歲的少女雙手被銬在牆邊的,蹲在地上,而警衛們四散在房間內,有兩個在打牌,有三個圍在一起吃東西,吃的是香噴噴的肉餡餅,拿在手裏熱氣騰騰,看的小女孩喉嚨不住的聳動,隻有一個好像是因為打牌輸了,所以被打發過來做筆錄。
“沒有賣淫?”正在記錄的警衛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沒有……”小女孩悶悶的回答。
“對你們這種人來說,這還真是稀奇。”警衛嘖嘖稱奇,然後在筆錄上寫上了雛妓兩個字。
“好了,筆錄做完了,那我就帶她去牢裏了,你們等會!別到時候我來已經完事兒了!”他招呼這那兩個打牌的,拉著那個小女孩,徑直就帶到了地牢裏麵。
江湖其實沒那麼多刀光劍影,更多的隻是雞毛蒜皮,混黑的那些小混混,盜賊工會,黑幫分子,其實大多也就是吃飯睡覺打架盜竊,被抓之後關兩天,交一筆錢,然後再被放出去。
循環往複。
其實警衛才舍不得殺這些黑幫分子呢,每次出去掃蕩一圈,就有一筆純收入,這可是他們進賬的大頭。
至於平時黑幫收保護費,搶劫,盜竊ꓹ欺壓平民之類的事情ꓹ那算事兒嗎?
平民又不給他們錢。
小女孩被帶到了下麵,和上麵暖烘烘的房間不一樣ꓹ用來臨時關押的地牢顯得非常寒冷ꓹ警衛吐出一口白氣,似乎也覺得非常難捱,匆匆把人關進去ꓹ然後就連忙回到了上麵溫暖的房間裏。
小女孩被關在了深處的魔法監牢裏ꓹ所有職業者都會被關在這裏防止越獄。
越的可不是人ꓹ是錢。
地牢有通風口,防止空氣淤積太多讓犯人無法呼吸,但卻沒有取暖設備ꓹ所以通風口寒風呼呼往裏吹ꓹ犯人們大多都獨自待在自己的牢房裏ꓹ縮著身子,等待幫派裏的人把他們帶出去ꓹ冷是冷了點ꓹ不過堅持幾天就好了。
但那女孩不同ꓹ她用手抵著頭ꓹ露出痛苦的表情ꓹ想要挪動下身體,但是手腳都被戴上了鐐銬,脖子上還係著鐵質項圈,時值寒冬,單薄的身軀上僅僅隻有一塊肮髒的破布,勉強可以稱為衣物,但肯定不夠禦寒。
她神情灰暗,因為這次她知道,不會有人來贖她了。
大概是一個月之後。
小女孩躺在牢籠裏,髒兮兮的,這裏的食物隻夠犯人勉強不死,但在冬天,還是太少了,但她卻仍然活下來了,可能是因為血統原因。
沒有人會來贖她,但也沒有人在意她,牢房數量充足,她看起來也活不了多長,等到死了的時候才會被人拖出去。
就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哐哐哐的聲音,像是在用短棍敲欄杆。
哐,哐哐!手持鋼棍的長須中年人用力敲著牢籠,聲響再次傳來,讓小女孩艱難的抬起頭,看著是誰在外麵。
外麵是一個中年人,像是一個職業者護衛,身後有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帶著淺笑看著小女孩。
看見小女孩的直視,那中年人一把推門走了進去,抄起短棍就對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孩狠狠敲了幾棍子,聲音悶悶的,連呻吟都發不出來。
確定了女孩沒有再抬頭看了之後,他轉頭對著對著那個少年諂笑道:“少爺,這個人實在是不怎麼好,要不我們換一個吧?有的是比她漂亮溫順的。”
少年不置可否,沒有說話,往前走了一步,蹲在小女孩麵前,問道:“我聽他們說,你很厲害?一個人滅了一個小幫派?”
少女想要抬起頭,但被中年人扯動了脖子上的鐵鏈,發出哢哢的聲音,被迫埋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