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時光一晃,再也沒有人站在門邊輕喚她了。
“……”
心,像破了一道口子,不斷有冷風灌入,刺骨的疼。
沒有淚,沒有聲,就那樣死寂般的坐在地上。
原來痛極了,是沒有淚的。
泛著淚光的視線,失去了原本的光彩,空洞洞的看向楊氏靈位旁邊的靈位。
冰冷而小小的靈牌,刻著陌生的名字:雲長安。
雲長安是誰?
她的空間裏,根本沒有這個人。
腦海裏正否認時,驀地,她忽然想到一種可能,臉色再次雪白一片。
那婉兒見蘇淺淺盯著令她心痛萬分的靈位牌子時,伸出芊芊玉手,拿起了拿牌位,手指一遍一遍的撫摩著牌位上的字跡,美目眉間盡是深沉的痛色。
撫摩著靈位的手指卻極溫柔,像嗬護稀世珍寶一般,輕輕的撫摩著。
“怎麼?害死了人,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嗎?”
婉兒語氣冷淡帶著嘲諷,杏眸掃過來卻帶著極濃的怨恨。
然而,她卻偏偏不與蘇淺淺爭吵打鬧,隻悲涼的笑著:“他那時候五個月,時不時已經能在娘胎裏玩耍了。”
“長安,長安,不求他才華斐然,隻求他一世長安。”
“可惜……他還是死了呢……”
小小的孩子,那麼無辜,那麼幹淨,甚至還來不及看這片天空,就夭折了。
淡淡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思念與悲涼,眼角似乎有晶瑩劃過,被門外的夜風風幹了。
淚,都流淌進了心裏,怎麼還是會掉眼淚呢?
婉兒伸出指尖,接住從她眼底滑落下的晶瑩淚珠,似乎好奇,又似發愣,又似疑惑不解,就這般怔怔的盯著指尖的淚珠。
心痛到極致,卻也怨到極致。
終於,蘇淺淺恍然大悟,猛地從地上站起:“你是……雲姐姐!”
“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到底是誰害了他們!”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對於這樣的結果,太過於震驚了,蘇淺淺甚至忘了流淚,忘了心痛。
原本,她以為這個神秘的婉兒,就是穿梭在空間,抓走金烏和姬夜,以及舅母等人的惡人。
而這位婉兒也確確實實將金烏折磨的不成人樣。
麵對金烏被粗鄙調戲和辱罵,這個婉兒波瀾不驚,更像高高在上的懲罰者。
冷靜,從容,淡定,卻也無情到了極點。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愛笑,敢愛敢恨,性情不輸男兒的雲瀟瀟,竟然會變成這個沉穩冷靜,冷血無情的人?
“嗬嗬嗬……誰害了他們?”
聽到蘇淺淺的話,雲瀟瀟像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仰頭大笑,笑著笑著,眼淚都笑出來了。
極度怨恨的眼神,猶如一柄刀子,鋒利的剜著蘇淺淺,以及她身後的妖王。
當然,從蘇淺淺的角度來看,她隻能看到雲瀟瀟怨恨的盯著她,而非她身後的人。
而身後,妖王綠眸泛著殺意和冷光,寬大的袖袍之下,掌心已經暗暗蘊起了一縷不易察覺的妖力……
這個女人,果然不該留著的!
蘇淺淺看著雲瀟瀟悲痛,本能的上前擁抱她。
卻被她極其厭惡的甩開。
蘇淺淺猝不及防,竟跌倒在地上,星眸中盡是沉痛:“雲姐姐,到底是誰?到底發什麼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