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欣微微坐直,思索著問,“城中守衛呢?”
“在守城,但城門口亂糟糟的。如今城中有一千名守衛,城外的劫匪不知數目,但城牆那邊已經起了火。”婁忠跟在小蘭身後有條不紊的回話,語氣仍是平平板板的。“屬下問了問蓮台,說駙馬另安排了五百名守衛護衛殿下的安全。駙馬如今沒回來,城中,似乎失守了。”
“你們打算讓我出城?”
“是,臨城守衛多,那裏的將領和駙馬也相熟,之前還來過殿下的生日宴。”
付欣低頭看了看自己離著生產不過十幾天,膨大如鬥的肚子,“你們覺得我如今能隨著你們出城,看著你們廝殺?”
婁忠愣了愣。
“讓府裏的親衛聚一聚,保護好府裏,凡親眷在府裏的親衛,都帶過來,離著我的院子近一些。你帶著我的令牌,帶上能調動的守衛,去交戰處看一看,是缺了糧草,還是有人渾水摸魚。可能辦到?”
“是。”
“我的令牌也給你,若發現是文官作祟,將人抓了送到府裏來,若是武將,尋個能管得住他的統領全軍,若尋不到,就地誅殺。找個能辦事的帶兵。”
婁忠接過令牌。
付欣有些疲倦,強撐著困意道,“我記得駙馬身邊那個蓮台如今在府裏?”
“是,蓮台一向負責打理府裏內務。”
“那必然和守衛軍中一些將領相熟。唔,讓他也跟著去,要緊時候,不妨問問他的意思。到時候調出能做事的武將來,告訴他,此次守城無論成敗,我和駙馬都會為他請功,讓他好好做事。”
婁忠領命,按著付欣的吩咐辦事去了。
趙華揚在一旁聽的暈乎乎的,見說完了,便給付欣倒茶。
“不用,我歇一會兒。如今,”付欣看眼昏暗的天色,強撐著道,“如今不安穩,不如你和我一起,免得府裏混入什麼人做出些救不回的事來。”
“好。”
付欣回房後不久,便睡著了。
到晚上,付欣的三十名親衛便安排了值班次序,將小小的院子圍的水泄不通。藍嬤嬤則領著幾個丫頭將先前準備的物品在主院裏放好,又去府裏各處找了需要的東西,見安置整齊了,才去看蘭青已經安置好的府裏親衛家眷們的住處與用度。
第二天等付欣醒了,便有條不紊的回報情況。
“派個人好好照顧婁忠的母親,其餘人便讓他們隨意吧,隻要不出府就行。”
繼而讓人喊小蘭過來。
“城裏如今還有些亂,我早上去看了一趟,城門口倒不像昨天那樣狼藉了。隻是婁忠還沒派人回來報信。”
“那便不用打探了,將府裏能用的人調起來,日夜巡視。若有人偷偷進府,能抓則抓,實在抓不住的,誅殺。”
“是。”
等小蘭走了,付欣才見和自己一起吃早飯的趙華揚神色木然,又有些擔憂。她不由笑道,“其實不是什麼大事,駙馬先前和我說過,這批山匪加在一起最多不過兩千人。先前駙馬帶著五千人馬出城剿匪,就算他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能騙過駙馬的眼睛將人調走,那批山匪至少也有一千人。如今城中有兩千人馬,兩千對一千,必是穩贏的。”
付欣想起如今城裏亂糟糟的局麵,“大好的局勢卻亂起來,不是主事的人昏庸便是和人有私,如今武將已經去守城了,剩下些文官,若有異心殺了便是,必然不會出現什麼山匪進府的局麵。”
“……”
“至於府裏這樣嚴密的布置,不過是我如今不方便,怕人渾水摸魚,這才這樣的。”
趙華揚給付欣倒了水,才“哦”了一聲,不久她眼神空靈,喃喃道,“其實,我沒聽懂。”
“……”
“不過我們如今是安全的,對吧?哪怕謝師弟不在,隻要將圍城的山匪打退了,一切便安然無恙。”
“不錯。”
到下午,蓮台過來回話。
“如今城中守衛由之前的中郎將大人負責,駙馬從前說他為人穩重,最擅守城。中郎將率了兩千人守城,城中各處現下安穩。據探子回報,此次攻城的山匪,約有五百人。”
“臨城沒有派援兵過來?”
“先前有人在軍中鬧事,今天才派人去臨城求救。”
“婁忠呢?”
“先前中郎將在城牆調兵,有幾位文官多次阻撓,婁統領便去查看了。”
“你歇下吧,明天跟著婁忠繼續辦事。”
第二天,南地首府的府君卻遞了帖子,要求見付欣。
付欣換了套衣裳,讓人在離著主院最近的涼亭安排了宴席,便慢慢出門。
趙華揚不由憂心忡忡,“我和你一起去?”
“你可會武?”
“……我其實,想看看你和那府君怎麼說話。”趙華揚還記得前幾天付欣和婁忠議事的景象,雖地點時間完全不對,但其中幾句話,卻讓她想起史書上的場景來。“我就躲在角落,可好?”
“站在涼亭口,充當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