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成的身體還在抽搐著，就像是內部進行著什麼激烈的抗爭一樣。
明千雪握著他的手，看著麵色痛苦的拓跋成，心情十分的複雜。
“千、千雪……”拓跋成微微睜開了眼，雙眼無焦距的尋找著明千雪的身影。
“我在這！”明千雪急忙應道。
“是你……真的是你……”拓跋成感受到明千雪的氣息，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我的意識……一直在黑暗裏昏昏沉沉……就像是怎麼也醒不過來……但是……”
說著，拓跋成咳嗽起來，吐出鮮血。
“你不要說話了。”明千雪看著他的模樣，皺著眉說。
“不行……我必須說出來……”
拓跋成此時給人的感覺十分的不對勁，他說話的力氣顯得十分微弱，但是眼睛卻突兀的明亮起來。
看到他這種表現，明千雪的心中就猛地一沉，作為大夫，她見多了這種模樣的人……這種回光返照的人。
“我……聽到了你的聲音。”拓跋成微笑著說道，“所以我拚命的想要醒過來……然後……我就醒了。”
“我知道。”明千雪握著拓跋成的手，隻能拚命的點頭。
“真是不可思議啊……”拓跋成的目光從明千雪的身上移開了，應該說他現在的眼睛幾乎找不到焦距，隻是茫然的盯著自己的頭頂上方。
“當初見到你的時候……其實我就在想……為什麼你不是我們燕國的人……”
“如果你是燕國的人……是不是在一開始，燕國就不會變成這樣……”拓跋成的目光逐漸的黯淡下去，“因為你是那麼的聰慧……醫術又厲害……”
“拓跋成！”明千雪的眼淚已經不知不覺的掉落，看著氣息逐漸微弱下去的拓跋成，她失聲喊著對方的名字。
“千雪！”拓跋成掙紮著，想要靠近明千雪，“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你說！”明千雪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會替你完成的！”
“燕國……燕國的子民……你來替我照顧他們……好不好……”
明千雪心中一驚，沒想到拓跋成居然說的會是這件事，同時心中有些難過，她知道拓跋成會這麼說，那麼就意味著他自己也不認為自己還能接著活下去了。
所以明千雪想要拒絕，但又知道拓跋成眼下狀況的她，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明千雪隻能痛苦的如此回答道。
聽到明千雪的回答，拓跋成的眼睛亮了亮，但隨即就重新變得黯淡。
“那就……太好了……”他輕聲說著，最後氣息逐漸的衰弱下去，最終緩緩閉上了眼睛。
“拓跋成！”明千雪失聲叫道。
墨宇非走到明千雪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搖了搖頭：“他已經走了……”
明千雪終於無力的放開了自己的雙手，抱住墨宇非，在他的懷裏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
墨宇非環抱著明千雪，微微歎息。
……
之後過了許久，明千雪才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
她和墨宇非帶著失去意識的譚英從地牢裏走了出來，一來到地麵上，就聞到了籠罩在整個燕國王宮之中的硝煙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