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何一笑,仿佛知道自己已經隱瞞不了,可是,就這樣這麼的把心底的秘密告訴另外一個人嗎?在這孤寂的十年裏這份秘密是自己每當傷痛時唯一治愈心口的良藥,是自己十年之前的那一晚因為她的一句話狠下心來活到現在的唯一光明,倘若就這樣說出來了是不是我就會再也堅持不住了呢。
喬何忽然一轉身搶過齊小明手裏的球,然後快速的跑到三分線外計劃著自己的進攻。
“齊小明,你還是不要問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齊小明一愣,忽然心底升起一股難受的火焰,他冷著一張臉跑到喬何的身邊。
“喬何,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心底藏了怎樣傷痛的往事,但是,我一定會讓你全部都給我吐出來,然後十分幹淨的還我一個會認真的笑,如陽光般燦爛的笑,而不是隻在有人的時侯笑的那麼假意那麼勉強,而不是在沒有人的時候露出一張迷茫的痛苦的臉,夜深人靜的時候睡不著覺跑到樓頂對著天空發呆流淚。”
喬何一愣,他很意外,原來自己會是這樣一種樣子,這樣一種孤獨到讓人心酸的樣子,自己以這種樣子活了十年嗎?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喬何憂傷的問道。
“當然,你也覺的你這樣的生活很不可思議吧,我們才十六歲,傷痛,難過,這些讓人孤獨的詞彙不該灌滿我們十六歲的天空,我們還有夢想,我們還有喜歡的人,我們需要不停的朝前走,而不是流淚,流淚隻會動搖我們的夢想,不敢追求幸福。”齊小明認真的說道,這時從東方揮灑過來一層薄薄的金色輕紗,十分輕盈的落在喬何的頭發上,憂鬱的眼睛上,薄薄的嘴唇上,太陽出來了,雖然有很多人看不到,但它的光輝依然會在第一時間走進你的窗口,射到你的腳尖,讓你感受的到。
喬何看著齊小明一臉漠然,他忽然快速運球想要衝破齊小明的嚴實的防禦,但是,兩圈下來自己依然衝不破。
沒來由的喬何心裏突然感到虛弱的無力感。喬何皺了皺眉,拍打球的手也放慢了節奏。
“齊小明,你也逼我了,我是不會說的,即使是一個人偷偷的流淚,但我還是活了下來,這應該是個不錯的結局,若我那天我突然不流淚了,或許你們就有可能找不到我了。”喬何無力的說道,沐浴在陽光裏的那隻眼布滿了陰雨天整個天空的悲傷。
聽喬何這樣一說齊小明的心底像是起了一座冰山,把心底冰凍三尺。
見齊小明陰鬱著一張臉,喬何淡然一笑,他猜中了在自己說出那番話後齊小明就會有那樣的表情。喬何忽然大聲一喝:“齊小明,我要進攻了。”
忽然,他身形如燕,一道黝黑的弧線七撓八拐,在這個即將灑滿陽光的籃球場就像女人舞步時輕揚飄動時戴在腰間的舞帶,美麗而歡快。
這時的齊小明心裏正生著一股怒火,因為喬何那份話帶來的恐慌使得自己心裏有著壓抑不住的怒火。見喬何飛快的運球過來齊小明也拿出自己所有的看家本領阻止。
見齊小明來勢洶洶喬何也突然來了興致,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兩年前的那場酣暢淋漓的比賽,回旋,運球,喬何也拿出自己全部的實力。同時伴存的還有他嘴角隱隱出現的一抹淡淡的笑,不是開心的另外一種滿足的笑。
“齊小明,你為什麼會發現我半夜不睡覺而是一個人偷偷的去了屋頂,你和我可是住著兩個不同的房子,雖然兩個房子隻隔著兩三米遠,但也不至於可以聽到我的腳步聲吧。”喬何說出自己的疑問。
“其實,我早知道在自己的對麵搬過來一個全身黝黑很會打籃球的少年,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你原來竟然是藍夢隊的隊長,於是,不知不覺間就在意起你來了,不過,這些都不是讓我真正在意起你的原因。”齊小明說道。
“哦?”喬何一臉感興趣的疑問。
忽然齊小明一臉憂鬱起來,他的目光遊離,像是陷入某個傷心的回憶。
“你還記得嗎?兩年前的那場比賽?”齊小明問道。
喬何一笑,“兩年前你奪我隊長位子的那個比賽,其實我很想忘記,很想忘記那場比賽,這樣我的生活依然如往常一樣獨來獨往,可是那場比賽讓我體會到一絲八年來第一次的*,所以,我又忘不了。”
剛說完喬何臉色一變,“就因為我輸了一個隊長的位子所以你日夜監察我的一舉一動,畢竟我在藍夢隊混了兩三年,怕我有朝一日翻本是嗎?”
齊小明微微一笑,根本不理會喬何那話,而是幽幽的抬起頭,一臉的憂鬱,齊小明好像是在很用心的觀看天空,他並沒有馬上否定喬何而給出自己的答案。
喬何見他不說話了,拍球的動作也停止了,一下子沒人理會的籃球跳了兩跳自己尋找樂子一蹦一跳的走遠了。
喬何靜靜的看著齊小明憂鬱的臉安靜的看著天空的樣子,他也不想說話了,心裏突然生出一份擔憂來,他在心裏默默的想著:兩年前的那場比賽是不是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