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線帶著夏日的炎熱猶如高科技的激光般穿過窗口,灰白的地板印出一塊顯眼的光斑,光線裏有許多的塵埃漂浮著,那麼慢那麼慢的漂浮著,就像我們的歲月那麼慢那麼慢的懸在這個世界或是現腳下的倒過來的灰色天空。
不知不覺我和李星已經說了兩個小時,李星很興奮,一字一句裏都帶有濃厚的欣喜,他說,剛開始的時候他在上同時找了一個建築工地上的工作,每天二十四小時裏有大部分時間都在建築框架裏轉來轉去,手裏握著各種各樣的被炎熱烤熱的建築鋼筋,手皮破了,流出一團模糊的血,待晚上血跡發黑變幹的時候他才伸出手放在月光下細細的觀看,他說,那一晚就這麼稀裏糊塗的流出了眼淚。
有一天晚上他睡不著,就溜出去透透氣,他花了一塊錢去坐公交,頭安靜的靠在玻璃上看著外麵的燈光與人群,他的心裏很平靜,他說,原本我以為隻要離開回城我可以讓我的生活重新開始,但是看著那些和外麵城市一模一樣的城市和同樣喧鬧的夜市,我知道我逃避不了,也開始不了。
所以,他有了要離開的想法,他買了一張中國地圖在地圖上不停的丈量出那個地方才是最遙遠的距離。
他問我這幾天過的怎樣,我心中一陣激蕩,說出了自己的困惑,對於我隻要能參加齊小明的藍夢隊打贏比賽就可以進入市一中李星很是吃驚,半響才從口裏漏出這麼幾個字,原來中國的教育已經黑暗到這種程度了。
但是對於我接下來問他要不要參加的時候,他猶豫了,電話裏他的喘息沉悶零散。過了許久他才張口說出自己的見解,他說,接受吧。當我聽到他也是這麼一個答案的時候心裏為之氣結,冷冷的拋給他一句,原來你也不理解我。
他立馬反抗到,先聽我說完,我的意思是接受他的挑戰而不是你想的施舍,至於你的妹妹如果你想躲著她就算在同一片天空下也會有讓你隱藏的角落。
我走到寫字台邊拉開抽屜拿出通電器,接上手機通電。
“李星,那你幹嘛去前川啊,比較遠的地方像新疆和黑龍江還有雲南都很遠的啊,幹嘛要去前川那一年四季都在下雪的城市呢,你不怕冷嗎,還是說你很喜歡雪啊。”我不解的說道。
“我怕冷啊,我也不喜歡下雪,但是那個城市跟我們的城市不一樣,我想在那裏我可以重新開始我的生活。”
“你跑那麼遠,那我們怎麼辦,不見得就能把十天的路程當做過家家吧。”
“可以視頻通話啊,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也不能光寫進作文裏讚美一下就沒事了,你得有實驗精神。”
“你那邊視頻通話看到清人嗎?可別你的圖像轉到移動公司給當成外星人給曝光了。”
“真的嗎,哥也沒上過電視...........”
“好了,別貧了,我問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放下了,我就回來。”
“那你什麼時候放下?”
“不知道”
手機停在耳邊,瞬間沒了言辭,李星這樣的回答也在預料之中,可就算預料到了我也整理不出一個解決的方案。李星那邊也沒了聲音,仔細聽著還能聽到他緩慢的呼吸聲。我想他應該也跟我一樣心裏難受的說不出話吧。
“哎,陽旭,在火車上我遇到了一個人?”李星突然很有興致的說道。
“去那個鬼地方你能遇到誰啊?”我沒好氣的拋出一句。
“哈哈,這個人他認識你。”他說了這麼一句故意沒了聲音。
“是誰啊這麼沒腦筋要去那個鬼地方?”
“哈哈,醫院的那個護士,小娟,不過她不是去前川,而是去北京參加一個人的婚禮。”
“誰的婚禮?”
“你討厭的那個醫生沈浩的”
有人說,就算這個世界拋棄了你,隻要你不把自己拋棄依然堅持著自己的信念,拋棄你的世界也會無可奈何。沈浩結婚了然而新娘卻不是小娟,他的信念沒有堅持他放棄了去愛小娟。
那份長久的持著原來也會有放棄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