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生活裏天空曾經是那麼的絢麗多彩,火紅的太陽總是溫柔的,靜靜的在西角旋轉,連著我輕輕的生命,周圍的雲兒慢慢的進入它的漩渦,白色的心靈被一個一個的羞紅,像一個個含苞待放的玫瑰,像她每次問我喜不喜歡她而當我說出喜歡這兩個字的時候羞紅的臉,然而這些映襯的卻是我透明的心。在我的窗口看不到廣闊的大海,也看不到整齊的建築物,看到的隻是一條永遠都在冒著蒸汽的陌生的柏油路。我很怕黑,所以我的房間總是亮堂堂的,天花板上安裝了一個大大的圓型白熾燈,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我都讓它亮著,它在我的生命裏並沒有被賦予什麼特殊的意義,但我卻需要它永遠亮著。真的,從那次以後我變的很怕黑,以致於從那開始腦海裏所有的畫麵都在瞬間消失了,唯獨留下的卻是那個可怕的記憶。還有那個讓我很安慰很幸福的落淚。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日,下午快接近傍晚的時候,逛了一整天的我們很懶散很安靜的走在灰色的柏油路上,身邊的她走的很俏皮,走兩步蹦一下可總是離我很近,近到我隻要一抬手就能輕而易舉的握住她的手心,包裝袋在她的手上無聊的晃著,我是這麼認為的,因為我很累很疲憊了,上午八的時候她就來鬧我拉我把我拽到了商場,一整天她買了兩件衣服和一個包,還有一件藍色的男式襯衫,這是為我買的,一整天我喝了N瓶水和N 1瓶可樂。
豔陽烈日,我揮汗如雨,我情願被她鬧被她拉起被她拽出去曬太陽,看到她的笑容就在我的身邊綻放,我很快樂也很幸福。
我拿著一瓶可樂興奮的朝著馬路對麵的一個小吃店跑去,她說她也要喝可樂但我手上隻有喝了還剩半瓶的瓶身被我捏出一個窟窿的可樂,在我跑到十字路口的時候我看了看紅綠燈,紅燈安靜的閃著想一個吃飽沒事幹瞎散心的老頭,我不是急我沒這習慣,隻要雙腳往這斑馬線上一踩我那安靜的血液就特泛濫特急躁了,仿佛在說:過去啊,過去啊。
於是我說:是啊,是啊。
紅燈還有七八秒就變綠了,我看了看左右來往的車子一輛兩輛的樣子,心一橫跑了過去,過了一兩秒身後突然想起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就像夏夜突然響起的蟬鳴,空空蕩蕩的要命,我想回頭去看,卻看到一輛黑色的物體遮完了我的視線,一輛趕時間的黑色轎車把我的腳步猛的停在了馬路中央,餘光裏我好像看到她的身影倒立在天上,胃裏開始有了像咆哮的浪花一樣的衝擊,一陣一陣腥腥的東西從狹窄的喉嚨裏不斷不斷的冒出,不知為何柏油路麵滾燙滾燙,胃裏的那陣疼痛像是火上澆油般熾烈熾烈疼,我捂著肚子卷縮著,眼睛很沉,透進在視線範圍之內的畫麵變的模糊和顫抖,周圍變得好吵想爬起來遠離這,在一次一次的用力之後身體依然是呆在原位,眼前的血蓮花仍在快速的蔓延,豔紅豔紅的,比映入眼簾的晚霞還要紅。我努力的睜開眼睛想看看那些豔紅的就像一朵盛開的蓮花的東西是什麼,一雙白色的鞋子踏在了血蓮花的中央,一隻溫柔的手伏在我的臉上卻感覺不到半點的溫暖,一顆滾燙的淚在我的劉海劃下一道淺淺的痕跡。一隻手緊緊的握住我死死的抓住可樂的手,然後模糊的聽到一個哭泣的聲音,小陽.....你醒醒啊......
是莫兒的聲音,怎麼她是在哭嗎?我的頭很沉很沉,我的視線變的越來越模糊,我努力的掙紮視線看到的卻是一團模糊的霧,莫兒的身影漸漸的淡去。
小陽......你醒醒啊.........該死,怎麼又莫名奇妙的哭了,聽聲音好像莫兒就在身邊,怎麼了,莫兒,不要哭了,莫兒...該死,她沒聽見嗎,莫兒....莫兒.....
眼前的晚霞依然是火紅火紅的,太陽好溫暖並不刺眼。視線漸漸的模糊,像一顆黑色的珍珠落入黑色的夜晚。
不要,不要啊,我還要帶著莫兒去看夕陽呢......
我喜歡藍色,因為藍色是天空和大海的顏色。其他的原因還沒有,隻是簡單的因為天空和大海都是藍色而已,當我告訴莫兒我隻是這樣想的時候,她“撲哧”一笑說:“那傍晚你帶我去看夕陽好嗎?”
“好,能告訴我原因嗎?”我一臉壞笑的說,“能,隻是想和你一起看看”這是她的回答,不過當時的我並不在乎她說出的任何答案,那怕她說,人家想看嗎,我也不介意。
半響她回頭衝著我說:“小陽,天空和大海還有另外一種顏色呢!”
這個我當然知道,海是倒過來的天,天是倒過來的海,一本無聊小說而已,不過這是我當時的想法。現在我反而有點迷茫了,她說的那句天空和大海還有另外一種顏色是什麼意思呢?隻是單單的想擺弄她看了一本很此男怨女的愛情小說嗎?會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