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水的臉色驟然一冷。
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果然,下一刻,便看到藍若碧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大聲道:“哎呀大姐,你幹嘛走那麼快,不然我也不會急的弄壞你的衣服了。”
身後,幾個女人偷偷竊笑著。
無人不知,這是藍若碧在故意下絆子。
然而,她卻不能因為此事對藍若碧進行任何責罰。
而她們,不過也是預料到藍若水必須吃這個啞巴虧,才敢如此大膽。
反正,藍尚書早朝後直接入了慶典,府內沒有給她撐腰的人了,她們自然放肆。
一如,這些年來,一直對待無人在意的藍若水一樣。
大大小小,諸如此類的捉弄和傷害,充斥著藍若水的記憶。
仿佛,往日那些存在於原主身體裏,或委屈或心寒的情感,在這一刻一齊迸發。
細細感受著那些無助和絕望,藍若水深吸一口氣,靜靜的對自己更是對那個“藍若水”在心裏說一句“都過去了。”
之後,猛然抬眸看向藍若碧!
很好,她正發愁如何一個一個去找回往日的仇,如今既然她自己撞上槍口,那她,又豈能錯過?
犀利的雙眼,散發著赦人的氣場。
竟是看的藍若碧一陣心驚膽戰。
為什麼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如此可怕?
然而,就在她怔忪之際,藍若水卻忽然溫柔一笑道:“無妨,我再進去換件衣服便是。隻是衣衫穿戴繁瑣,若是換的時間過久,因此誤了整個尚書家眷入宮時辰,恐怕今日咱們尚書府就與皇宮無緣了。畢竟,嫡女先行,若是我不出發,全府的馬車都不能動。”
此言一出,方才的竊笑戛然而止。
藍若碧的臉上,也瞬間變得煞白。
她原本的打算,是像往日那樣將她甩下。
以藍若水以往的性格,出來之時沒有馬車,恐怕不僅不敢找他們算賬,反而會找借口將委屈咽下,哪怕被爹爹責罰。
因為,若是她敢多說一個字,麵對她的就是無盡的折磨。
但是今天,她到底怎麼了?
真的像大家所說,性子在一夜之間全變了麼?
這怎麼可能?
而周圍,方才的竊笑聲不再有,取而代之的卻是焦急和怨恨之聲。
藍若水不由勾勾唇角,對這樣的反應很是滿意。
藍若碧,是你自己激起了眾怒,可不怪我!
誰不知道,狩獵慶功宴,是鮮少的官家子弟集會的機會。
尤其是慶功宴之前的賞花宴,更是邂逅青年才俊的最好時機。
而這些庶女,一般沒有多好的機會嫁的高貴,但是若能在宴會上獲得誰的青睞,說不定會有翻身的機會。
尤其是,在如今太子妃僅有一個候選人的情況下,皇後不可能不把目光擴大範圍。
這其實,也是如今京城所有官家小姐共同的祈盼。
藍若水雖然僅僅來這裏三日,但那些小妾試探的話,以及她有意的一些詢問,都讓她很確認這一點。
所以,整藍若碧,根本不用她親自出手。
果然,很快,隻見藍若芷率先上前,臉上帶著明顯的厲色:“四妹,你怎的如此不懂事?還不跪下給大姐道歉?”
藍若碧卻根本想不到這一層,心裏雖然有些懼怕,但是讓她跪那個被她們欺負慣了的草包?
她一萬個不願意!
隻是她更奇怪的是,藍若水竟然聞言一句話不說,難道,也真的在等著她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