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丘國聖曆二十一年,當朝皇帝楚子柏五十歲生辰,改國號為‘長壽’,寓意普天同壽。
於長壽元年,三月三巡遊狩獵,隨行皇家禁衛軍,恪順王爺與王妃也在受邀之列。
待皇家行軍護送聖駕到達狩獵的行宮帷帳,已然是未時三刻,舟車勞頓之際,皇上吩咐隨行的列位臣工先行休息,待晚膳時分齊聚一堂。
劉欣然自始至終都要陪著恪順王爺,早就累的腰酸背痛了。
看著所謂的行宮帷帳,不由惻然,這不就是高檔一些的蒙古包嗎?
跟隨著楚子默走到安排的皇家帳內,待隨行的內侍退下之後,就哀怨聲陣陣,什麼破爛馬車居然顛簸了她一路,還不如她一個人策馬呢,整個人身上的骨頭跟散了架一樣。
“這裏說話方便嗎?別忘記你現在還是個摔壞腦子的‘傻王爺’呢!”
察覺到楚子默冷冽的目光,劉欣然想也不想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在劉欣然的印象裏,當朝的皇帝就是為了羞辱楚子默這個功高蓋主的王爺,這才讓他隨行,安排他們住的帷帳自然會有潛伏的眼線。
如此也就不怕楚子默針對她了。
隻是下一刻劉欣然就認識到這個想法有多麼的天真。
穿著玄青色王袍的楚子默,對著她擠出了一抹冷笑,“你覺得憑借著本王的實力,連皇帝安插在身邊的幾個眼線都搞不定嗎?”
說完抬起腳步走了過來,不可否認,穿著窄袖馬裝的楚子默更是俊秀雅致了幾分,不裝傻的樣子還真是多了幾分風骨,隻是板著一張臭臉,實在是有些違和。
“王爺說笑了,方才是我口不擇言,您大人有大量,不必當真啊!”
楚子默倒是見過她更為古靈精怪的樣子,自然也不會介意。
“有話對你說,最好記在心裏,免得出了差錯。”
“哦,那是自然,不過你要告訴我什麼?”
劉欣然倒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神色肅然幾分,卻一時之間分辨不出喜怒。
於是趕緊起身拿起案幾上的茶壺,給楚子默添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在我們到達這裏的時候,小伍事先打探過了,”他邊說著垂頭吹去茶杯裏浮著的茶葉,“丞相府此番並未在邀請的名單中,可是卻意外打探到了喬裝的劉欣意。”
待話音落下,劉欣然這才放下了手裏的茶杯,直視著他,“不會吧,她難道是來找太子的嗎?”
畢竟按照旨意要在丞相府裏禁足的,能夠讓劉欣意這個綠茶婊冒險跟到此處,必然是有了盤算。
她尋思著太子楚安城看待劉欣意的視線,倒是癡情的樣子。
“眼下還不清楚她的目的,不過你最好要記得一件事情,”他將手裏的茶杯旋轉了一下,掃了劉欣然一眼,“這次出行的目的,你是要為本王解圍。”
“至於劉欣意那邊的一舉一動,自然會告訴你。”
這語氣出奇的平靜,卻是居高臨下,毋庸置疑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