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灌木叢,一個穿著迷彩作戰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戰術手套包裹的手上抓著一條花蛇,腰間的透明袋子裏還有兩隻互相撕咬的黑蠍子,尖銳的蠍尾刺不透特殊材質的袋子,隻能刺向同伴,以發泄心頭之恨。
“家夥,不是不想放過你,實在是吃吐營養膏的味了。拿你開開葷,不要介意啊,就疼一下下。”中年人從腿一側抽出戰術匕首,向花蛇的腹部割去,心翼翼的樣子讓人很容易聯想到屠夫的笑。
被拿捏住七寸的花蛇沒有一點反抗之力,任人宰割。
鋒利的刀尖在白嫩的腹部割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流下,令手套的黑更顯深邃。
將割下來的一塊滿是血絲的肉扔到嘴裏,中年人表情豐富地嚼了起來,還不忘點著頭吧唧嘴:“真是嫩,好吃。”
“德諾隊長,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以辰雙手在胸前比劃,“我想吐,真的。”
“鮮嫩美味,很好吃的。”班世提著抽搦的花蛇往前走了兩步。
以辰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礁石上起來,一邊往後退一邊擺手:“別別別,我可享受不了,還是你自己吃吧,你自己吃。”
“故意惡心人是不是?我的學生也敢欺負?”路璿放下望遠鏡,秀眉挑起,盯著班世。
“不敢不敢,我隻是和他開個玩笑。”班世幹笑著,連忙收回提著花蛇的手,拉開袋口,把花蛇扔進透明袋子。
光顧著逗鬼的他居然忽視了鬼旁邊的大佛,想到魔女以往的“戰績”,班世腸子都悔青了。
路璿上前兩步,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湊近了:“要不……和我也開個玩笑?”
路璿的笑意倒映在班世眼裏完全成了惡魔的眼淚——惺惺作態。
“那個……我還有事,路劍督使……你歇著。”班世轉身,撒腿就跑,他知道,再待下去他就要倒大黴了。
這座島上可是有不少自己的手下,要是再讓他的手下看到他被揍成了豬頭,他的形象可就全毀了,僅剩的一點隊長威嚴恐怕也會蕩然無存。
再被揍,這隊長就沒臉當了。
望著落荒而逃的中年人,以辰默默地對路璿豎起了大拇指,自己這位老師不是一般的厲害啊,無愧於“精分神魔”的威名,不對,凶名。
“一個熱愛野外生存的德國人,蟬聯了五屆俱樂部極限生存挑戰的冠軍。”路璿隨口解釋了一句。
“怪不得這麼……‘野生’。”以辰找到了最符合班世的形容詞。
沒等兩人再繼續聊下去,一道青色流光從島中飛出,落在了兩人正前方的一塊礁石上。
“臻——人不在這裏。”莫凱澤很確定地,他把島仔仔細細地搜了一遍。
等把體內屬於“風神”的那股力量完全消化,再找的話就不需要這般費時費力了。
“我早就了,人肯定不在這兒,完顏——芙爾什羙吷怎麼會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以辰抱怨著從口袋裏摸出數據腕環,聯係安德烈。
電話接通,免提下安德烈的聲音直接從腕環中傳出:“怎麼樣?”
“不怎麼樣,布朗主管,我嚴重懷疑你的工作能力,消息準確嗎?我們連風王殿的影子都沒看到。”以辰頓了頓,“主管,你不會是讓我們跟著某些‘野人’來野餐的吧?”
著,他還心虛地朝班世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沉默了近半分鍾,安德烈的聲音才再次從腕環中傳出:“返回,集訓。”
隨著電話被直接掛斷,以辰一臉呆滯:“集訓?著急了點吧。”
南極。
廣袤無垠的南極大陸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冷庫”,凜冽的寒風在這雪白的世界吹著,像鋒利的刀片把幹淨的臉龐刮得傷痕累累。
原本大陸周圍的海洋是重要的捕鯨區,但由於捕殺過甚,導致鯨魚數量越來越少,海豹等野生海獸更是近乎絕跡。
大陸腹地,這裏幾乎是一片不毛之地,僅有的生物就是一些苔蘚、地衣等簡單植物,還有就是兩三種叫不出名字的昆蟲。
然而就是在這不毛之地,一個女孩走在雪麵上,在風雪交加的環境中一步接一步地走著,留下的腳印很快被風雪掩埋。
羽衣霓裳和青色長發隨風舞動,女孩左手提著一把青光長劍,鋒利的劍尖劃過雪麵,幾乎留不下任何痕跡。
最令人震驚的是,女孩竟然沒有穿鞋襪,赤腳行走在雪地上。
青色光膜如毛發般依附在皮膚表麵,幫女孩抵擋住了零下幾十度的低溫。
在女孩右手中,是一株精巧剔透的水晶並蒂蓮,一莖雙花,青色並蒂蓮的花瓣上有細致的花紋,隨著花蕊上的青色光暈閃爍而流轉。
當濃鬱的青光從花蕊中噴薄而出,方圓數公裏的寒風都像是得到了君主的聖旨漸漸停歇下來。
女孩沒有改變腳步,依舊不快不慢地走向南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