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應,董冪兒看向愛人,那般模樣明顯是在出神,她不禁提高嗓音,衝其喊道:“以正!問你話呢!”
“在在在。”以正被嚇得一激靈,“兒子?兒子在下麵看車呢,估計還要看個十來分鍾。”
話的同時,以正掀開角幾上盛有巧克力的盒子,往嘴裏塞了塊巧克力,但那目光分散的樣子卻表明,他依舊在想什麼。
董冪兒湊上前,審視著愛人:“你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就是覺得兒子這假放得有點突然,不會是那家俱樂部出什麼問題了吧?”以正隨便找了個借口。
董冪兒認真地想了想:“有可能,明你托人打聽一下那家俱樂部的情況。”
“行。”
似是想起了什麼,董冪兒:“依我看,就該跟兒子。”
“什麼?”
“告訴他,他和艾雪的關係我們早就知道了。”想到艾雪,董冪兒露出滿意的笑容,“艾雪是個好女孩,乖巧又聽話,挺適合當我兒媳婦的。”
“他們不主動跟我們,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好了。誰知道他們以後的路會是什麼樣?萬一兩人最後走不到一起,艾雪又知道我們知道她和兒子之前的關係,以後再見到我們豈不是很尷尬?”以正並不認同愛人的話,語速不慢地了一通。
董冪兒不給他好臉色看:“不就不,跟我在這兒繞什麼繞?”
“我沒繞啊,我的是實話。”以正臉色一苦。
“睡覺。”“兒子怎麼辦?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臥室呢。”
“你等。”
“……”
濟南。
莫凱澤到了濟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從航站樓離開,燈火通明的機場外擠滿了人,有接機的親戚朋友,也有攬客的酒店人員和出租車師傅。
從人群中擠出來,莫凱澤並沒有乘出租車,而是沿著長長的公路離開了機場大廳。
靠右走在冷清的公路上,不時就有車從身後機場大廳的方向駛來,呼的一聲超過他,消失於光線昏暗的前方。
莫凱澤的思緒回到了大半年前,那時候的他還是一所普通大學的學生,莫名的青色光柱從而降,他的命運從那一刻徹底改變了。
神秘的劍之世界——劍陵、隱秘於世的龐大組織——新秀俱樂部、宿命中的敵人——風王殿,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世界依然是原來的世界,世界不再是原來的世界。
他不是一個畏懼的人,即使麵對強大的敵人,他仍然有勇往直前的果決。經曆過一場真正的戰爭,他的心性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
“芙爾什羙吷?惡魔的名字……真是奇怪。”莫凱澤自言自語。
刺眼的燈光撕開前方的黑暗,呼的一聲,一輛車從眼前呼嘯而過,掀起一陣勁風。清涼的風撲打在臉上,有微微的刺痛,莫凱澤清醒了些。
“這個時候回去,不會嚇到爺爺奶奶吧?”他看了眼時間,心但願驚喜不會驚嚇。
一個時後,一輛出租車停在了一個陳舊的區前,區的燙金名字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就已經失去光澤變成了暗黃色。
莫凱澤付了錢,裹了裹衣服,朝區走去。
“凱澤?聽你叔你不是去澳洲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門口正在值班的高個子保安看清來人後,驚訝地問。
“剛回來,張叔。”莫凱澤心裏鬆了口氣,還好是熟人。
如果是那個外地來的胖保安,估計又會刁難他一番。
“還是凱澤有出息,張叔一輩子連省都沒出過,更別提出國了。”張叔一拉門閂,打開破舊的鐵門,歎道,“將來就指望孩子了。”
“樂樂學習好,將來肯定有出息。”莫凱澤擠出一絲微笑。
“學成績,決定不了一生。”張叔在莫凱澤進來後又關上了鐵門,“快回去吧,這個時間住戶們都睡了,上樓聲音輕點。”
莫凱澤點點頭,作為年歲已久的普通區,樓道的隔音效果越來越差,稍有聲響就會傳進住戶家中,而且區住戶以老年人居多,睡眠質量普遍偏差,很容易就被吵醒。
走進一棟五層樓,推開樓門,微弱的感應燈光照亮了樓道,雖然扶手略顯老化,樓梯也破舊不堪,但衛生卻打掃得極為幹淨,扶手間和角落裏都不見絲毫蜘蛛網。
最重要的是樓道裏沒有怪味,比那些樓道裏常年彌漫著飯菜腐爛的酸臭味的老年區無疑好了很多,顯然,這是物業盡職盡責的體現。
年久失修的電梯早已壞掉了,莫凱澤輕手輕腳地來到三樓,從口袋裏摸索了一陣,掏出一把銅黃色的鑰匙打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