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停手,以辰才坐回沙發,機智地抬著頭,竭力裝作若無其事。
整理了一下衣服,厄爾裏茨歎了一口氣:“喝茶。”
“對對對,喝茶,不能浪費。”邁克爾隨聲附和,“這鐵觀音挺貴吧。”
一聽到“鐵觀音”三字,厄爾裏茨就來氣:“清香型茶王,你說貴不貴?昨天剛到,我還沒喝就被你先糟蹋開了!”
“看樣子我的眼光還不錯。”
“你還說!”
“不說了。”邁克爾立馬捂嘴,看向以辰,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還不快喝,要涼了。”
以辰應了一聲,端起茶幾上的那杯烏龍茶,一飲而盡。
厄爾裏茨看了,一臉焦急:“有你這麼喝茶的嗎?一杯200澳元呢!”
“就是,有你這麼喝的嗎?你這也太暴殄天物了。”邁克爾責備道,仿佛剛才與厄爾裏茨扭打的不是他,而是以辰。
“太渴了。”以辰縮了縮脖子,笑得有些勉強。
“越喝越渴。”瞪了以辰一眼,邁克爾用胳膊肘頂了頂厄爾裏茨,“人我給你帶來了,趕快去檢測室把正事辦了,我肚子都餓了。”
上下打量了以辰一番,厄爾裏茨起身,對兩人招了招手,示意跟他走。
以辰跟在最後麵,剛才厄爾裏茨的目光令他多少有點不適,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是一隻被老貓盯上了的小鼠。
“對了,我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又不違反規定,你怕什麼?”邁克爾邊走邊問。
厄爾裏茨麵無表情:“那是私事。”
“我知道是私事,不然我也不會找你,就當幫我個忙唄。”
厄爾裏茨淡淡地說:“我記得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態度,盛氣淩人、頤指氣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呢。”
“不敢當,不敢當,誰讓那時候你還是主任呢?”
“現在是副主管,地位不同了,是這個意思吧?”厄爾裏茨冷哼一聲。
“何止地位?最關鍵的是權利,相比你那小小的主任,副主管可是大權在握,管著整個質門。”邁克爾如實地說。
“名副其實的勢利鬼,見風使舵的本事真不小。”厄爾裏茨眼神鄙夷。
“打人不打臉,不知道嗎?”邁克爾不高興了,“厄爾裏茨,注意你說話時的語氣。再怎麼說我也是七蓮塔塔主,地位比你上司都高。”
“本來還想著幫你的,既然你都這麼說,那算了,你另請高明吧。”厄爾裏茨說,“我醜話說在前頭,除非你能請動主管,否則沒戲。”
“別別別啊。”邁克爾瞬間變臉,頂著一顆大光頭上賠笑道,“你別當真啊,我是開玩笑的。你想用什麼語氣跟我說話就用什麼語氣,我一點意見沒有。”
以辰羞愧地把頭扭向一邊,土匪頭子低聲下氣,他這小嘍囉身板能直起來才怪。
不一會兒,三人走進一個房間,白色的電燈、儀器、牆壁……還有工作人員的白色實驗服,一切都是白色的,像是病人的手術室,更像是小白鼠的實驗室。
“把黑暗之劍放到那個玻璃罩中。”厄爾裏茨指著光滑金屬台上懸浮著的半透明玻璃罩,提醒以辰的同時命令工作人員,“先檢測黑暗之劍的沉睡狀態,再檢測蘇醒狀態。”
走到金屬台前,以辰從衣服裏摸出小鐵劍。
剛伸到金屬台上方,他就明顯地感覺到有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向上托起自己的手,如同在流體中受到的浮力。
“不用緊張,共振而已。”厄爾裏茨頭也不抬地看著液晶顯示屏。
以辰從底部伸進玻璃罩,鬆開手,小鐵劍神奇地懸浮在玻璃罩中。
等以辰收回手,厄爾裏茨說:“開始,黑暗之劍,沉睡狀態檢測,X光束、γ射線、超聲波……依次掃描。”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看著逐漸亮起的玻璃罩,以辰說。
“哪有那麼多不該說的?”邁克爾霸氣地說,“但說無妨。”
“兩年前我生過一場怪病,病狀十分複雜,高燒、幹嘔、發力,皮膚還呈一種奇怪的灰綠色……”以辰將小木劍的事娓娓道來。
“那件事我們知道,你的資料裏都有詳細記載,包括你的病狀。”厄爾裏茨想了想說,“小木劍呢?帶著了嗎?”
“帶著了,在這兒。它和【道劍·夜束】一樣,怎麼扔都扔不掉。”以辰從口袋裏掏出小木劍,同時隱隱感到一絲害怕,在新秀這個龐然大物麵前他似乎成了一個不存在任何秘密的透明人。
“你……扔過黑暗之劍?”邁克爾神色愕然,由衷地說,“我開始佩服你了!”
“因為它就是扔不掉,所以我才扔黑暗之劍試了一次,不過沒扔遠,領居家的花圃裏。”以辰笑容尷尬,看著小木劍說,“正因為【道劍·夜束】也扔不掉,我才懷疑它也是一把道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