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性格上有缺陷的人,其實都有一段不鮮為人知的過去,唐舒也不列外,或許他的性格如果沒有出生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會很好,很開朗很陽光,而不是靦腆內向,因為他藏於靦腆內向的背後是一個很有趣的靈魂。
很多家庭的矛盾,牽連到了下一代乃至下兩代,導致的後果則是一個孩子灰暗的童年,這種牽連性是一輩子性質的,紮根於骨子裏很難改掉。
唐舒雖然很多時候思想表現的很開朗,但是說得出做不到的人大有人在,紙上談兵誰都可以。
所以唐舒雖然口頭說想去,但是他的內心始終是忐忑的,畢竟在未來的幾年裏,唐舒就不曾見過自己的母親,漸漸也忘卻了有那樣一個母親,所以他說自己是沒心沒肺的人是很正確的。
唐月意外自己的弟弟突然長大了,從幾年前他就變得很不一樣,甚至給自己的感覺,他原本的弟弟已經死了,取而代之是另外一個人格,類似於修真裏的奪舍。
其實這大膽的猜測已經很接近了,是唐舒奪舍了自己的身子,替換掉了十歲心智的過去自己,換成了二十二歲心智的現在自己。
唐月有些發愣,看著天空太陽高照,眯起眼睛。“這是我的弟弟嗎?其實……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弟弟其實已經死了……我的弟弟不可能是這樣,哪怕你們很像又有共同的記憶……”
唐舒不知道唐月這些年早已經將唐舒當做一個另外人格的弟弟,其實這種事情確實很難說,畢竟家庭有病史。
寒假的到來隨著越來越多的親戚回來,唐舒越發表現的沉默,打心眼裏他不喜歡打交道,尤其是不喜歡跟這些不熟的親戚,終究不過是名義上的親戚,一遇到事一個都靠不住,從他們的身上看到的隻有敷衍和市儈,真的沒有感情。
這個時候唐舒更喜歡出去,跑跑步也好,散散步也罷,總之一個人總是很舒心,不需要應付,也不會感覺到一股難言的窒息感。
當唐舒走到一家蓋有三層樓高的精裝樓房,說是小別墅也不為過,不由令唐舒停住了腳步,這家的條件在村裏不說最好,起碼也是前幾,村裏的建設是後幾年才逐漸高大,現在有這樣三層樓的精裝修,無疑是大戶人家。
這戶家裏的人,唐舒是不認識,雖然是同一個村的,可在唐舒的記憶力,他還是隱約記得有那麼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她每天都會在二樓陽台上曬太陽,有時候在一樓的花園裏,她始終是一個人,陪伴在她身邊的隻有一隻小白貓。
以前唐舒隻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很多時候因為去隔壁村找朋友玩的緣故才會經過她們家,自打唐舒斷絕跟小學的同學來往,已經好些年沒有來這邊,也漸漸忘記了那麼一個女孩,那個始終眼神帶著一股憂傷孤單的安靜女孩。
她的五官很柔和,看起來很文靜,臉色很蒼白,常年吃藥的緣故,身子骨弱的很,所以很少去學校,都是在家修學,沒有朋友,當然她家條件不錯,才能供她昂貴的醫藥費,專門雇傭傭人陪護,還有專業的老師來指導。
記得以前唐舒有一次對那個病殃殃的女孩比較印象深刻的是,她家的狗突然鏈子斷了,跑過來差點咬傷自己的腿,那才聽到她第一次開口說話,這也算過去是唯一的交集。
“灰灰不要這樣,你回來。”女孩的聲音很柔弱,正如她柔柔弱弱文文靜靜的樣子。
當時唐舒嚇壞了,看了她一眼,就灰溜溜的跑了,隻留下那欲言又止的女孩,那個落寞孤獨的眼神,唐舒至今難忘,自那以後唐舒就沒往這個方向走了。
所以對於那個女孩的印象都存在過去的記憶裏,當然這段記憶已經算是不存在的,因為唐舒改掉了自己的過去生活方式。
這一次出來走走,也是心血來潮不知不覺來到這個地方。
看到那個文文弱弱的女孩坐在輪椅上看書的樣子有些吃力,看樣子是遇到了難以看懂的字或者知識。。
再次看到那個女孩,唐舒這才刺激到了自己腦海裏那模糊的形象。
果然是當初年少無知,不知道什麼是長相柔美,就好比小時候看西遊記全去看猴子和豬哪裏懂欣賞美女一樣。說起來當初挺看不上那丫頭,因為她是殘疾人覺得她很奇怪,別人都好好的,她卻隻能坐在輪椅上那裏都去不得,現在很多是一種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