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與此人相關(2 / 3)

這種可遇不行求的血玉,以諸瑤兒的出身,長這麼大,所見到的好的也便是沒過門以前,婆婆莊夫人賞下來的那比擬翼棲連理枝對簪,以及自己昨年生辰時,丈夫用匕首跟湯由甲換了戰場上交納的一塊血玉……那一塊還雕壞了,烏七八糟的雕工生生的壞了好好的玉。

但現在這粗豪質樸的木盒裏,卻有一塊嬰孩拳頭大小的血玉,色澤亮堂豔麗,直欲隨時滴下新流的鮮血來。

這塊血玉如果是拿去帝都會上,代價萬金,那也是各家搶著要。

想來在狄人裏,代價也不會低了去。

如此重禮隻求一見,可見這狄女想說的話,代價,還在這血玉之上。否則不會拿出此盒來。

諸瑤兒看著血玉,思考著:見,或是不見呢?

諸瑤兒在迭翠關中揣摩著是否召見以重禮求一晤的狄女也娜時,千裏以外的鳳州,瑞羽堂。

華衣錦服的諸煥看著已經動作如常,偶爾還能打上一套完整的五禽戲的嫡宗子翩然走入,雖隻簡略的竹冠深衣,但諸鄭鴻舉手投足之間,氣宇醉人,幾能傾倒一片。由不得諸煥不為他自豪,也悄悄的光榮自己服從了老妻的倡議,選定了伶俐伶俐的嫡孫諸長風。

現在嫡宗子大好了,瑞羽堂自不會傳與諸長風。但那也沒有什麼,諸長風十八歲了,仍然是諸鄭鴻最小的孩子。便便諸鄭鴻以後還會有別的子嗣,憑著年紀,瑞羽堂也會是他的。更不要說諸鄭鴻臥病多年,不可以盡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的義務,對父母、元配以及膝下一雙後代都深懷愧疚,定奪不會委屈了宗子長女。

而諸長風再伶俐,二十幾歲便接掌一閥著實不可以叫人寧神。

倘如果當初選定的是庶次子諸盛儀,現在諸鄭鴻卻好了,大房跟二房之間沒準便是一場你死我活……至少商老夫人肯定不會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受委屈——作用是,商老夫人認為是委屈,那便是委屈。

雖然說大房跟二房的關係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諸煥內心歎了一口氣,可高門大戶的,子孫多了哪能沒個受委屈的?嫡庶有別,論自己本領,諸鄭鴻也在諸盛儀之上,如果不是他的身子欠好,諸盛儀壓根便不會生出覬覦閥主之位如許的念頭的。

橫豎現在閥主人選不言自明——諸煥經曆風雨多年,一顆心早已磨礪得猶如鐵石,關於庶次子的憫恤隻是一閃而過,跟著便欣慰的令走到跟前來給自己行禮的嫡宗子:“鴻兒快坐罷,為父跟前,還拘什麼禮?”

諸鄭鴻老實道:“往日孩兒痼疾在身,動作未便,慢說侍奉父母跟前,更累父母為孩兒操碎了心,乃至於父母至榻邊探望,也要一再免了孩兒的禮。現在孩兒既得神醫妙手,自是要將從前虧欠父親母親的填補起來。”

“你身子寧靜,於為父與你母親而言便已是莫大的填補了。”諸煥含笑道,“不說這些,你看一看這份急報。”

言畢拿起手邊剛剛被袖子遮住的信箋遞過去,信上火漆明白。

諸鄭鴻尊重的雙手接了,抽出內裏信箋,若無其事的看完,思考了一會兒才道:“此事著實駭然,燕州這等重地,縱起民變,也該旋便撲滅才是,如何竟讓民導致了天氣?卻有些可疑。”

“為父才接到動靜時,倒是想起來諸崎那廝嚐為燕州大行台。”諸煥端起茶碗,呷了一口,道。

諸鄭鴻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孩兒以為,三年前,丹朗帶頭,各家挽勸聖上應允派往邊疆的那批士族後輩尚未回籠帝都議功封賞。那一次湯丹朗為了藏鋒頗為付出了許多作用,並且湯、莊、柴、納蘭四家皆有作用,現在這些大致被視為下任閥主、家主的後輩有幾個月才會期滿回京敘職。這時分燕州出事,一來這些人不足回救,隻能另遣人前往安定;二來燕州位置緊急,此州出事,涉及三地扶養,不但朝野高低莫不係心於此,三地將士也會懸心以候動靜,總而言之,勢必分薄了三年論功這些人的風頭……誰家敢在現在的燕州故意折騰出事兒來,如此樹敵必起公憤。景城侯便便不忿長居鳳州,卻未必會如此行險。真相他膝下麾下都無名將,燕州出事,他所能夠獲得的作用,最好也是為他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