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素妍談論這些就跟正常聊天的話題一樣。
她其實很看重命,但她也很清楚,閻王如果想要你的命,你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所以這一世她活得非常隨心所欲。
遲崢卻不愛聽這些。
寧素妍將他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是世上最親的人,她又何嚐不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我不缺錢,不需要你的錢,你隻要好好平安活著就行。我就不明白你了,好好做個普通的女孩子戀愛生子不好嗎,非要去拿下寧家,攪進這些事裏去。”
寧素妍喝了一大口冰涼的啤酒。
“我是不去爭不去搶這些,早就被我那兩三個哥哥弄死了。人在江湖不鬥不行了,現在也挺好的,沒人敢對我說一個不字,想什麼有什麼,多自在啊。”
遲崢:“隨便你吧,懶得說了。”
寧素妍又喝了一大口啤酒:“過兩天是咱媽忌日了吧。”
遲崢也到另一邊沙發上坐下:“嗯。”
“今年我就沒法去了,你多買束花送給咱媽,跟她替我解釋下。等我回來再去看她。”
“知道了。”
該說的話差不多也說完了,寧素妍將喝完的啤酒罐裝瓶扔在垃圾桶裏。
“洗澡睡覺去了。你也早點睡。”
遲崢說了句好,他沒有立馬回房,靜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玄赫是寧素妍的貼身保鏢,所以他是停在寧素妍的別墅裏,不過他另外也租有房子在外麵,今晚寧素妍不在家他便沒有回別墅,而是回了自己的租房。
他的租房在非常普通不起眼的舊公寓裏,一廳一房,家具齊全,因為有請家政每個星期都來打掃,所以就算很久沒有住這也非常幹淨,隨時能入住。
隻有回到這裏,他才感覺自己像自己,才真正放下心來。
他洗完澡出來後,身上穿了件純白色背心和短褲,身材修長挺拔,那張臉明明是個俊美小鮮肉型的,身材卻像是矗立了百年的老樹一樣被歲月留下縱橫交錯的斑駁傷痕。
他隻開了一盞床頭燈,燈光昏暗,他坐在椅子拿出一個老年人手機撥打著這幾天一直在打卻一直打不通的手機號碼。
他原本以為這一次又會是無疾而盡的,沒想到居然打通了。
因為電話打通,他心跳快了一些,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還以為對方不會接聽,打算等因無人接聽自動掛斷後再撥打時卻有人接了。
“誰?”那邊傳來成熟男人帶著冷意的聲音。
“是李宇峻吧。”
“你是誰。”
沒否認那就是了。
玄赫:“你不用管我是誰,我想和你做一樁買賣,一樁你絕對會感興趣的買賣。”
李宇峻冷笑了一聲:“你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肯透露,居然還妄想和我做買賣?還有,既然你能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應該也知道我的身份,有買賣聯係我們十字負責接單人。”
說著李宇峻就想掛電話,玄赫已經猜到了,在他掛電話的前一秒極快地說道:“安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