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顧均白執著地問那道豬耳朵炒荷蘭豆開始,安小敏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現在他這樣一臉認真嚴謹的模樣,安小敏也沒敢敷衍。
“這不是個聊天的好地方,不如等我洗完碗後再到別處聊?”
“不行。”他已經忍完了一頓飯,現在不能再等了。
“好,我們去……去陽台上聊吧。”本來想說去她房間聊的,但孤男寡女在一間房不太好。
“行。”
安小敏摘下了薄手套,洗了一下手,把身上的碎花圍裙拿了下來。
顧均白率先出去,安小敏緊跟在後,兩人一起來到露天陽台。
秋末,天氣很好,不冷不熱,太陽已經下山,隻餘赤色雲霞殘留西邊。
因為是剛搬進來,所以露台上空蕩蕩的,連張椅子都沒有,兩人就靜站著。
“白小姐,你老家是什麼地方?”顧均白很認真地問道。
安小敏愣了一下,想不到顧均白一臉嚴肅問的是這個問題。
“我是xx省的人。”
“具體地址呢?”
安小敏雖然不明白顧均白為什麼跟查戶口似的,還是按照身體證上的仔細地址說了。
“那為什麼你說話會沒有一點那邊的口音呢?”
“我出來工作得早,說話不帶那邊的口音很正常。”
“你沒有別的親人了?”
“嗯,沒有了。”
寧素妍給安小敏造的身份是個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姐妹的人,所以現在安小敏跟個孤兒差不多,安小敏所說個人信息全是按照寧素妍給她造的假身份說的。
無論顧均白問什麼她都不怕,寧素妍辦事非常靠譜,她說她這個身份是真實有這個人存在的,並不是隻有表麵資料而已。
顧均白沒再說話了,他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安小敏不說話,深不可測的雙眼給人一股很大壓迫感。
安小敏被他看得緊張極了。
“顧總,你為什麼問這些。”對她就這麼好奇嗎?
顧均白看著眼前和安小敏像極了臉卻又一點都不像的女人,心頭無比複雜。
相處這麼久以來,她給他的所有感覺都是那麼特殊,那個吻,這些菜,都像極了安小敏,天底下為什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眼前的男人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緩緩伸出手去輕撫上她的臉,深不可測的眼眸漸漸變得溫柔,同時也染上一層悲戚。
“你真的像極了她,做菜的味道都是一樣的,尤其是那道豬耳朵炒荷蘭豆,因為我的一句豬耳朵的味道有些重,她每回做這道菜時就會加一些酸蘿卜進去,至今,我還沒有看到過別人做這道菜時會放酸蘿卜的。”
“為什麼呢?為什麼你們會這麼的像。”他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問話。
顧均白沒有說是誰,但白小花知道他說的是銘銘媽媽安小敏。
不過更多的她也沒想不到了。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指尖細膩,臉上被他輕撫上的肌膚變得滾燙無比。
安小敏一動不敢動,心跳又漸漸加速了。
很快,被他輕撫過的臉頰泛起了一層紅暈。
“顧……顧總?”
顧均白像是突然被驚醒了一般,收回了輕撫在她臉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