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域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路心昕把電話掛了,然後走過來,看著顧均白痛苦得一頭冷汗,臉色蒼白的模樣,擔心得不行。
“顧均白,你再撐一會兒,寧域說已經聯係……”想到那個痛絕心扉的名字,路心昕遲鈍了兩秒,接著說完,“聯係薑晨把藥送過來了,大約十幾二十分鍾就到,你再忍忍。”
顧均白竭力道:“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死不了。謝了。”
“不用謝,我都是為了銘銘。”
路心昕不忍再看顧均白難受的樣子,轉向銘銘,輕輕替他擦著眼淚:“好了,別哭了,你爸不會有事的。”
顧均白微喘著氣,隻覺得心髒抽搐得越來越痛,他咬了一下下唇,讓自己清醒一些。
“你帶他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路心昕知道顧均白這是不想讓銘銘看到他這麼痛苦的模樣:“好,銘銘,我們出去吧,讓你爸爸一個人呆會。”
銘銘死死抱著自己老子的手臂,不肯走:“不,我要留在這裏陪著爸爸,爸爸這個樣子,我怎麼能離開不管他呢。”
“不是不管他,隻是讓他單獨呆一會兒。”路心昕哄道。
“我不出去,不出去。”銘銘掛著淚痕固執道,每回他看到爸爸這個樣子就怕得不行,他才不要走,他要陪著爸爸。
路心昕還想勸,顧均白咬牙開口:“算了,由他去吧。”
路心昕沒辦法,也隻能留下來陪著他們父子倆。
負責人已經把守在外麵的高層離開,這裏徹底安靜下來,顧均白痛得微喘的聲音就特別清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路心昕看了一眼時間,想著薑晨快到了,於是便說道:“快到我登場了,我先走了,銘銘,有事就給路姨打電話。”
銘銘隻知道不能耽誤路姨工作,於是便點了點頭:“好。”
顧均白知道路心昕是不想和薑晨碰麵才等到這個時候走的,也沒說什麼。
路心昕離開不過一兩分鍾,薑晨就過來了。
薑晨還沒有下班,直接從醫院過來,顧均白所需要的藥是他聯合醫院的心理醫生開的,心理醫生雖然已經
下班,但隻要一個電話告訴薑晨是什麼藥從醫院帶過來就行。
“薑叔叔,你總算來了,快過來看看我爸爸。”銘銘帶著哭腔喊道。
“好。”
薑晨見顧均白痛得滿頭大汗,臉色白得跟紙似的,一秒鍾也不敢耽擱。
“你這家夥真是的沒藥了居然也不知道備好,是想活活把自己痛死嗎。”說話的同時,已經把藥倒出來了,“給,快吃。”
顧均白顫抖著手接過,往嘴裏一撲,把藥全吞了下去,薑晨已經擰開了一瓶礦泉水:“水。”
顧均白再接過水,仰頭大灌了幾大口,把卡在喉嚨裏的藥全送進胃裏。
過了好一會兒,藥發揮了作用,心髒的痛感才緩緩消失,身體也不再顫抖個不停,慢慢穩定了下來,呼吸也不再是喘著的了。
銘銘剛剛一直用小手替顧均白順著後背,見顧均白神情放鬆了些,沒那麼難受了,心裏的恐懼感和心疼也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