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北府城(1 / 2)

一隻雄鷹在天上翱翔盤旋,羽翼豐滿,目光似箭,其所俯瞰的土地之上山峰聳立,一眼望不到頭的山巒此起彼伏,盡數山峰的山頂上冰雪未消,山巒之下有片廣袤的凍土,凍土之上有幾條時寬時窄的道路,這幾條道路的兩旁皆有不大不小的數個村落,偶見這些村落之中升起鮮有的幾股炊煙,顯得格外安逸祥和,這幾條道路如小河彙大江,大江東入海一般,似乎在通往一個地方,順勢望去在道路彙集的盡頭霧氣升騰,雲霧之後若隱若現著不能辯清模樣的城池,雄鷹似乎也找到了自己好奇的東西,在天空之中一聲長鳴,劃破長空,便向這座城池飛去...

雄鷹穿過雲霧,周身霧氣環繞,顯得更是爪利羽豐,而穿過雲霧之後的景象更是映入其眼中。這座城池依山而建,大氣磅礴,莊嚴肅穆,望不到頭的城牆用青磚黑石堆砌而成,格外冷冽,三麵皆是如此,將城護於其中,三麵城牆之上皆守著衛兵,個個鎧甲護身,英姿勃發,背上背弓,腰上掛劍,手持長槍,好不威風。而在正城門之上,刻著淩厲的兩個字“北府”,想必此城定如這刻字所示,名北府城。

而與這北府城外的景象相比,這北府城之中卻又是另外一番模樣,城內亭台樓閣數不勝數,不乏幾個占地極廣且氣勢恢弘的宗派坐落其中,而在這些宗派院落中的演武場之上,皆有修習武學技藝的演練方陣,動作整齊劃一的排練著。這些個演練方陣個個嗬聲震天,威風凜凜的氣勢撲麵而來。

而在寬闊的城池街道上,沿街做買賣的商販叫賣聲不絕於耳,各個商販所賣之物也是滿目琳琅,形形色色。路上的行人個個摩肩接踵,衣冠華麗,在這街市上挑選著自己感興趣的物品,整個街道人頭攢動,不勝繁華。

而在北府城靠著的山體半山腰處,也坐落著三座氣勢恢宏的大殿,比北府城內幾個極大的宗派建築更是富麗堂皇,這三間大殿的左右兩側也並排建著幾座小宮殿,在這些宮殿所圍繞的中心也有著極其廣闊的練功場,皆用黑石平鋪而成,練功場之上數十人整齊劃一,執劍而武,叱嗬聲洪亮有力。而在這幾座宮殿的周圍樹木繁多,極為密閉,與這周邊的樹木相比,這些宮殿在這半山腰處更是顯得引人注目,與這數座宮殿相連的是一條青石砌成的台階,直通山腳,而在數座宮殿的側方有一塊巨崖,其上刻著極其深入石崖的兩個字“劍宗”。而此時的雄鷹如走馬觀花一般,看到此處便揮動著翅膀飛入雲端,不見蹤影...

距離北府城數百裏之外的地方,有一山頂終年覆蓋積雪的山嶺,這山嶺的山腰之中建著幾個已顯得破敗的樓宇,而在這其中一座樓宇下的大堂內,左右各並排放著三副桌椅,在這三副座椅的大堂盡頭,放置著一把刻著龍紋圖案的長椅,龍紋長椅上坐著一位中年男子,此人衣內穿著華麗獸皮,外著圖案鮮活絲繡縝密的長袍,梳著發髻的頭發上有幾縷顯而易見的銀絲,下巴長著不太長的胡須,眼神淩厲的看著大堂之外,若有所思。而在這中年男子所坐龍紋長椅的右邊站著一位身著厚實青衣長袍,神情形態畢恭畢敬的青年男子。

此時中年男子對青年男子開口道。

“方青,這流雲去了有幾日了?”坐在大殿大堂中央椅子上的中年男子摸著胡須,對右手邊立著叫方青的人問道,聲音深沉有度,談吐間不怒自威。

“稟嶺主,已經去了兩日有餘了。”叫方青的青年聞聲轉身,麵向坐在龍紋椅上被他稱為嶺主的人,舉手抱拳回答道。

“兩日了?看樣子也快回來了。”被方青稱為嶺主的人繼續摸著自己的胡須,頓了頓又說道:“你在大堂等她回來,她回來了隨時向我稟報,我去看看城寨中的弟兄準備的怎麼樣了。”嶺主擲地有聲的話語剛落,便扶椅起身,負手而立,龍行虎步的向大堂外走去,也不等方青給他回應。

此時的方青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嶺主,道:“是。”不知嶺主聽到與否,但也隻能聽從安排,在大堂之中等著雲流的歸來。

走出大堂的嶺主看著大堂之外的場地上來來回回準備糧草物資的弟兄,不禁心道:“劍宗,我在這雪渡嶺養精蓄銳,招兵買馬,等這一天等了整整三十年,其中的恩恩怨怨也該算一算了。”嶺主說完抬起右手用食指指著前方,其眼神中透出的淩厲令人不禁膽寒,而指方向的右手在一瞬變成握拳之勢,就這一刹,身上的長袍下擺隨風上揚,腳下的塵土飛起又落下,被震成一個圓圈狀,將嶺主圍繞於其中。

而在準備兵器糧草的弟兄們,看見此狀,個個心裏一驚,他們知道麵前的這位嶺主定是動氣了。

一瞬過後,嶺主也意識到自己當著這麼多弟兄有些失態,便神情微收,恢複了往日的神態,朝向正在準備物資糧草的弟兄們走去...

未過幾時,在大堂內的方青卻看到了大堂外的天空之上飛著的雄鷹,便知道是流雲回來了。那隻雄鷹徑直的飛進大堂之內,落在大堂的青石板之上。而就在此刻,落在青石板上的雄鷹卻不可思議的化出一女子的形態,身著黑袍,麵容妖豔,站在方青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