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來的窮鬼,沒有錢還想在我這裏作威作福,你怕是腦袋鏽透了吧!”
彩燈高掛的玉女樓門口,一個衣衫豔麗的老鴇大聲的臭罵道,聲音尖銳,以至於大半條街的人都聽見了。
裸著健壯胸膛的風起拍拍身上的塵土起身,摸了摸自己有些紅腫的臉笑道:“錢我都付了,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
“我呸!就這樣對你了怎麼著?錢不夠的竟然還想要清倌人陪你過夜,沒打斷你的狗腿算是老娘今天心情好,再敢囉裏囉嗦,就將你兩條腿都打折了,讓你要飯去!”風韻猶存的老鴇繼續指著年輕人臭罵,一臉的嫌棄。
風起臉色不變的笑了笑,向前伸出一隻手說道:“要我走也行,將一半的錢還我。隻是喝了幾杯酒,要不了那些麼多錢。”
“喲謔,清倌人差點被你壞了身子,你還有臉敢在這裏賴著要錢?”
老鴇雙手叉腰,臉色漲紅著,顯然是怒極,而後她一揮手,早已蓄勢待發的七八個玉女樓護衛就凶狠地衝了出去,拿著木棍板凳等物對著年輕人就是一頓狠打。
砰砰砰的硬物跟肉體的撞擊聲連綿不絕,在安靜的街道上打奏出一曲慘烈的歌曲。
光天化日之下,四周圍觀的人群具都冷漠的看著,沒有人要說些什麼,也沒有人要做些什麼。
砰砰砰的聲音響了好一會,直到一直抱著腦袋挨打的年輕人的呼吸聲漸漸微弱下來之後,那些凶狠的護衛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紛紛轉頭看向了高站大門之上的老鴇。
老鴇冷著臉哼了一聲,話都不想多說的就要轉身離去。
哪曾想,原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年輕人卻顫抖地伸出了一隻手,哆哆嗦嗦的說道:“幾……杯酒,要不……不了那麼多錢!還……還一半!”
半轉身的老鴇再次氣結,就要下令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狗腿打斷,卻忽然間一凝神,她從這個年輕人的臉上看到了一雙陰毒的眼睛,沒有任何感情的陰毒眼睛。
一個呼吸的時候後,麵無表情的老鴇甩手扔了一個錢袋子出來,掉落在年輕人麵前的石板上,錢袋裏閃亮的錢幣灑落了幾枚出來,照亮了周圍人的眼睛。
“趕緊滾去醫館救命去,別死在這裏,真是晦氣!”老鴇怒罵了兩句,一轉身就扭著風騷的腰身走進了大門內。
四周停頓的人群開始流動,如潮水般將趴在地上的年輕人淹沒。
在極樂城,像這種沒錢還硬要裝大爺找姑娘的事情多了去了,死人都是正常的,早就見怪不怪,挺多就是讓人多看兩眼,看完之後也就忘了,沒有誰會去在意。
風起將地上不多的幾枚錢幣撿起來放到錢袋裏,用缺少感情的視線掃了掃暗中窺視的幾道視線,就搖晃著身體站起,默默的隨著人潮行進。
“結束處男之身的人生大計”失敗,對於風起來說很受傷。剩下來的錢雖然也能幫他完成他的“人生大計”,但是沒有玉女樓裏那樣的清倌人幫忙,這樣的“人生大計”施展起來依舊是讓他提不起興趣。
“還是算了吧,人生大計施展不了,那就施展一下人生小計,好久沒有吃一頓好的了,在死之前吃一頓也不錯,不算虧待自己了。”
風起想著,便腳步有些踉蹌的向著不遠處的一座酒樓走去,手裏的錢袋被他攥得很緊,除非將他的手砍下,不然很難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