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我喜歡你,做我好嗎?”我說。
她把頭扭到一邊,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都被你這樣了,還能怎樣。”
“那是好還是不好呀?”我緊追不舍的問。
“哎呀,你好煩啊,親都親過了,還能怎樣,”她瞬間提高聲音,末了又看著我撇撇嘴輕輕地說,“你以後都聽我的我就答應你。”
“好,我都聽你的,不過你可不能讓我去幹殺人放火的事。”我一本正經地說。
“傻樣,我怎麼會讓你去幹那樣的事。”青青噗嗤一笑,可謂是一笑百媚生,我一時看楞了。
“看什麼呢?”
“你太好看了,不想醒來。”
“油嘴滑舌。”她笑罵道,卻也掩飾不了她眼中濃濃的笑意。
“嘿嘿,從今天起,俺也是有的了。”我假模假樣地拍著胸脯,像隻大猩猩說道。
“好啦,好啦,快坐下,也不怕別人笑話。”青青也哧哧笑著說。
我隨即坐下,把一顆堅果獻媚送到她嘴邊,她張開嘴一口咬下去,還故意咬住我的手指。
“呀,你想謀殺親夫呐!”
“我高興,我樂意,哼!”
……
第二天中午,我和李偉端著飯碗蹲在廚房後門水槽邊兩塊石墩上,一邊吃著飯,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得胡扯。
“我有了。”我說。
“哦,”李偉隨便附和我一聲,不過馬上醒悟過來,“什麼,你剛說你有了!什麼時候談的,我怎麼不知道,快從實招來。”
“就昨天剛確定的,這不馬上就告訴你嗎?”我一早就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噢,對了,你也認識的,就蒙青青,嘿嘿。”我嚼著飯,口齒不清得意地說。
“我靠,行啊,這麼大的事,你竟然藏著掖著,咱還是兄弟不?嗯!”李偉癟著臉,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剝的表情,“不行,我得好好削你一頓,請吃飯,沒得商量!”
“沒問題,這周末你叫上尤露,咋們先去農大釣魚,晚上我再到我家哪裏吃飯。”我說。
“行,看來你早有準備啊!”李偉擠眉弄眼,笑嗬嗬對我說,“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把蒙小姐拿下的唄,最好具體點。”一副洗耳恭聽的賤樣。
“滾犢子,你怎麼不跟我說你和尤露怎麼好上的,具—體—點!”
“唉,這就不好說了,你就告我你倆到那一步了,嗯?”
“你慢慢想吧!”我猛地扒拉幾口飯菜,一溜煙走開了,讓他自個想去吧。
周末清晨,剛過七點,太陽就探出頭來,陽光直射到床頭上,還在睡眠中的我被這強烈的白光照醒。光線像一隻輕盈的小手,繼而越過床頭,向半米遠處一張黃色老式實木仿古書桌伸去,緩緩撫摸著桌上的物件:一台藍色手提收音機、一本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一本由高陽所著的《胡雪岩》、一隻電視機模樣的鬧鍾。
記得這台收音機是一位學姐臨近畢業的時候送給我的,至於她的模樣我已經記不起來,偶爾想起仍然對學姐感到慚愧。唯一記得學姐名字中帶有一個“鳳”字,是一個極好的人。後來的很多年,遇到過很多人,這位帶有“鳳”字的學姐,卻在其中越發深刻了。
至於那本《挪威的森林》我大概看了一下,並沒有使我發人深省,最多是當做愛情故事看罷了,我甚至生出過所謂名著,也不過爾爾的想法。十年後,我在深圳11號地鐵上再次翻看這本書的時候,卻使我淚流滿麵,驚訝了一車廂的乘客,而我卻像一個傻子似的,把頭埋入書本中間,發出“嗚嗚”的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