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李偉一把拉住尤露,和她說了些什麼,然後回過頭對申曉潔說:“我和尤露還有點事,申曉潔你把趙雷送回去吧!”說完不由分說地推著兩個女生風一般走開了,留下淩亂中的我和申曉潔佇在原地。
兩人沉默著,我先開口道:“我沒事的,現在好多了,而且我住的地方離這很近。”我心中的想法和說出的話隻有戀愛中的男女才會懂,那種口是心非的感覺,我期盼她能夠明白這隻是一句客套話。
“那好吧,你要小心一點,我先走了,拜拜!”申曉潔很自然的說,而我感覺她像是鬆了口氣。
夜幕下,道路兩旁的燈杆靜靜佇立著,被拉伸成細線的影子向遠處伸去,看不到盡頭。她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後縮成了一個點,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中,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是的,在這一刻我體會到了一種叫做單戀的苦澀,就像吃了一口楊桃,口中傳來一股酸澀的味道。
現在回想起來,我很慶幸曾經暗戀過這麼漂亮的女孩,感謝她讓自己在那樣的年紀悸動了心靈。
我想,年輕的時候,每個男孩都會暗戀過一個聖潔如百合花般的女子,她們給了自己幻想的天空,讓我們在那裏自由的翱翔。就算沒有相互喜歡的緣分,但我相信他們是帶著感激之情度過了那些初夏的日子。
再次見到申曉潔是很多年以後,我們坦然的談起那段短暫的萌動時光,她告訴我當時她已經有一個交往一年的男朋友,都是彼此的初戀。我也向她坦白當時暗戀她的事情。她說,我想忠於自己的內心,盡管感覺到你的喜歡,也覺你是個不錯的人,但是我不能給你任何回應。
我笑著對她講,感謝你成熟的處理方式。她哈哈大笑說,我是覺得那樣做我才會安心,盡管對你感到抱歉,但也隻能那樣做,僅此而已。
啊,她真的是個不錯的人呢,我想。
兩個星期後的一天中午,我坐在公司門前的雨棚下,看著遠處馬路上揚起的灰塵,在烈日的暴曬下泛起一層光暈,透過光暈,空間仿佛被扭曲了。一個穿紅色花布短褲的大媽,提著半桶水,往門前的馬路潑去,被水濺到的地方,灰塵一下子躲了起來,光暈也不見了。
三米開外,那台200瓦的黑色鐵風扇,180度轉動著桌板一樣大的頭,一股股熱風自我黑色T恤的領口鑽進身子裏麵,沿著胸膛自上而下地掃蕩,帶給我絲絲涼意,我微閉著眼睛,享受這難得的休息時間。
下午快一點半的時候,李偉手裏拿著兩瓶百事可樂,跨過馬路,往機房走來,剛進門就把其中一瓶可樂向我拋來,我準確無誤地接在手中。
我問道:“和尤露一起吃飯了吧?”
這小子早就等著我開口問,所以聳了聳肩膀笑道:“你怎麼知道?有千裏眼還是順風耳?”
“這還有問嗎?看著你那副賤樣,高興成什麼了,還請我喝可樂,除了尤露還有誰有這麼大本事…啊…!”我特意拉長了聲音,裝出一副羨慕嫉妒的樣子,我知道他喜歡我的表演,這能極大的滿足他的虛榮心。
“嘿嘿,是不是羨慕啊!誰讓你沒本事,讓申曉潔走掉。”李偉剛說完,看見我瞬間凝固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轉移話題道:“今晚請你吃飯,湘滿園酒樓,有重大新聞宣布。”
“什麼大事啊,還跑去酒樓吃飯,你錢多燒得慌啊!”
“那你不用管,人到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