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飛草長四月天,滄瀾市的人民公園裏陽光明媚,很多家長帶著孩子趁著周末沐浴著春光。孩子們歡快的在草地上追逐嬉戲,大人們或立或坐,閑談觀景,國泰民安,一片祥和。人類進化了那麼多年基因裏那份對大自然母親的熱愛依舊不減。
公園一角的報亭邊,智遠抱著自己兩歲多的小丫頭正在買棉花糖,旁邊跟著自己的妻子王璐。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有野獸低吼但能很清晰的分辨出是從人的喉嚨裏發出來的,之後便是幾聲尖叫。智遠本能的望了過去。身上一激靈便想過去幫忙,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兒還是忍住了,帶著妻子走遠了些。很快在附近巡邏的武警發現了異狀,衝了過去。智遠沒走近看,隻是遠遠的隔著圍了一圈圈的人們望見好像是有人發了瘋,咬了人,紅色的液體灑了一片。智遠一手遮住女兒的眼睛,拉住要上前觀望的妻子。沉沉的說“咱們回家”。妻子有些遲疑和不情願但是基於對丈夫的信任還是默默的跟著往停車場方向走去。短短幾分鍾的路程,公園裏又傳來數聲慘叫,夾雜著低吼將人們的歡聲笑語遮掩的一幹二淨。
智遠提了車迅速安頓好妻子女兒迅速往家的方向駛去。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那麼簡單。街道上依然車水馬龍,人流如織,秩序井然。智遠靜靜的開著車,後座上的女兒奶聲奶氣的說“爸爸,買包包。”原來是路過超市了。智遠笑了起來,開心的說道,爸爸帶你去一個新地方買包包好不好,女兒似懂非懂的奧了兩聲。
回家的路上有一個處在相對偏僻位置的中型超市,停車方便,人流相對較少。停好車一家三口下了車,妻子說,智遠戴上口罩吧,春季容易過敏,智遠笑了笑說,那多怪,我一個人帶。說著給女兒和妻子也帶上了。買了些日常用品,路過糧油區,智遠鬼使神差的想多買點,正糾結著。結賬處竟然也傳來了嘶吼,尖叫,嗬斥,慌亂。很快這一切被趕來的保安按下了暫停鍵。
智遠臉色更加沉重了,立刻對身邊的妻子說,火腿腸,方便麵,礦泉水都拿,我背大米和麵。妻子說買那麼多幹嘛啊,智遠輕輕的說,沒什麼,多買點不是可以少跑幾趟腿。東西裝了滿滿一後備箱。又特殊繞了個彎去了趟加油站給車加滿了油。回去的路上,智遠不停的在思考。到了樓下,找了個方便開出去的車位倒了進去,車頭朝外。帶上妻子和女兒迅速上了樓。妻子不解的問,怎麼不把東西卸下來呀。智遠說,今天太累了,找個時間慢慢卸。
回到家裏,智遠迅速打開了電視調到了新聞頻道,一旁準備做飯的妻子笑著說,你這也開始關心起國家大事了?智遠是一個大學生退伍軍人。大學畢業後懷著一腔熱血參了軍,服役後被家裏迅速安排了,結婚生娃,上班。和妻子雖是介紹認識的但兩人一見傾心,相處的非常好,女兒很聰明,而且兩歲多的小身體總能提著重物到處跑,就是打人有些疼。作為一個小公民,阿遠雖然沒有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但是這份幸福同樣令人羨慕。“全國多地發生惡性襲擊案件,行凶者已被製服,傷者已妥善得到救治。”打開朋友圈翻看,“太慘了,變態咬人了”,“瘋子跑出來了,還不快把他逮走”“不會是狂犬病發作了吧,瘋狗”還有配圖,真惡心的不得了。
智遠進到臥室,找出兵工鏟,衝鋒衣,背包,匕首,等,把這幾年花不少錢買下的戶外裝備全拿了出來,一樣樣收拾好。隨便吧啦了兩口飯,智遠對妻子說,明天是星期日咱們回老家看看吧。妻子似乎也覺察出了什麼,點頭答應,吃完飯,兩人迅速收拾起來,一人一身戶外運動裝扮。給女兒也換上了淺色衣服,收拾好必需品,智遠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說要回去看看,老兩口高興壞了。聽到父母的聲音,智遠也放下心了。
本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出發,誰知道入夜空曠的大街上不是傳來幾聲尖叫,恐懼的哀嚎,痛苦的刺激著人的神經。睡不著的智遠打開手機,抖音上也開始出現很多血腥畫麵。
不行,現在就走!!
智遠背上背包,提上行李袋,一手握著兵工鏟,工裝褲的大口袋裏別著家裏的剁骨刀,幾把小刀被智遠綁在了右臂上,那把匕首也被智遠藏在了左臂外側。
三人還沒出城,警笛的呼嘯聲開始充斥大街小巷,又是一個不眠夜。智遠不敢再做停留,狠踩油門,到一處紅綠燈時,智遠還是下意識的停住車等待綠燈。就在這是,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光著腳大聲呼救,身上血跡斑斑,光著腳。身後隨即出現幾個狂奔的人影,有男有女,但無一例外彎腰伸手,仿佛惡鬼一般,很快女人被追上,撲倒在地,仿佛一隻羚羊遇到了一群鬣狗,絕望的嚎叫很快停止,看到這一切的一家人繞是再有心理準備也不行啊,紅綠燈,去他娘的,老子那還管得了你。一路飛馳,智遠全神貫注的開車,不時有人從路邊跑過來,智遠憑借嫻熟的車技沒有做片刻停歇。智遠沒有時間去通過後視鏡看那些路人後來的遭遇,他不是一個人,他要為這個家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