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動靜,響了兩三分鍾就停下。
阿梁沒什麼口德,難免哭笑不得罵幾句,平攤下來每分鍾都金貴,簡直是浪費錢。
陳林芝沒接話,卻也覺得有意思,默不作聲走進本該屬於殷蟄的房間裏,在箱子裏翻找著舊物。
總共三個箱子,大多是些衣物鞋襪、雜書。
另外還有一台老式收音機、一雙啞鈴,以及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其中有把西瓜刀,外加一把大馬士革刀花紋的匕首,鋒利無比。
都是他曾經不學好的證據。
殷蟄開了瓶啤酒,倚靠在門邊上,邊喝邊:“你的電視機在這,沒事可以看看,擺著浪費,我就先用了。
髒衣服我媽幫你洗過,床底下的雜誌、,我不好帶回家,就都扔在了那邊,沒想到癖好這麼雜,難怪以前常看你精神萎靡不振,悠著點,心傷身。”
“”
略微回憶,陳林芝便記起那堆“藏品”,這年代不同於往後,一上網輕鬆就能找到,現在的男人雜誌銷量還很高,電影院夜場也很受歡迎,白放些正常電影,晚上則是R級成人電影。
唐人街的大明星劇院,以往陳林芝可沒少去。
殷蟄將陳林芝今的沉默寡言,當成是剛出來還有些不適應,於是不再打擾,讓他先躺會兒,晚上一起去看電影。
港城傳過來的電影,片名叫做《快餐車》,世界還是那個世界,隻不過時間回到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傳統、樸素、慢節奏。
聽到這部電影的名字,陳林芝腦海中隨即浮現出傑克·陳的大鼻子容貌,如今七福等人應該正年輕,處於事業上升期,紅極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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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買凶,想給陳林芝一個教訓。
這確實給他提了個醒,然而問題在於,陳林芝壓根不知道究竟是誰出手,難免有點懵。
上來便是一斧頭,確實足夠狠,而且半點不緊張,無疑屬於老手,或者心理變態之類,這種人越冷靜越可怕。
稍微有點擔心,但既然明著來,而不是暗地裏套麻袋從金門大橋上往下扔,又或是躲在巷裏截殺,足以明有所保留。
已經下定決心改頭換麵,徹底換個活法的陳林芝,這會兒真地以為隻要不主動惹麻煩,麻煩就不會再找到自己頭上。
在床上躺著,睡不著覺。
其他事情可以拖延,窮字最難解,渾身上下加起來都沒十美刀,沒那在殷蟄家裏住著,又吃他喝他的厚臉皮。
自然自然想到獄友王老頭。
王老頭在陳林芝出來之前,又一次提醒過,隻要幫他的忙,辦成之後就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得到所謂的黃金珠寶的確切地點。
擺在麵前的救命稻草,陳林芝想抓住,好歹一起住了三個月左右,對這老頭的信譽,心裏勉強有點數,覺得不像是滿嘴跑火車的那類人。
實在不行也沒關係,反正僅僅幫著找個人而已,能花多少時間。
判了兩個終身監禁的王老頭,在他眼裏沒多可憐,不過終究一把年紀了,跟他陳林芝又無仇無怨,反而幫了不少忙,權當做善事也行。
下午休息。
殷蟄在家炒了飯,刷鍋洗碗,動作流暢。
傍晚吃完,直奔影院。
陳林芝不急著去辦正事,今剛重獲自由,想休息一下。
跟著朋友倆,在這人流中多,華燈初上的唐人街裏漫步,看著街邊林立的廣告牌,感覺蠻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