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來得快,走得也快。
無論是行事風格還是話語氣,都那麼漫不經心,瞧著就不像是好惹的那類人。
相信殷蟄和阿梁也察覺到了,見陳林芝沒挪步,他們也沒追出去。
早先雖都想混出名堂,可畢竟不是真正心狠手辣、腦袋一根筋的那類人,情急之下能救陳林芝,敢幫忙出頭已經非常不錯。
過了會兒,直到那人消失在門口。
心髒撲通撲通跳動著,陳林芝彎腰拎起地上斧頭,依稀能聞見油漆塗料味,應該是剛從商店裏買來不久。
剛剛那人帶著手套,既然蒙了麵卻丟下凶器,估計是沒留下指紋,不怕被查到自己頭上。
酒意醒了大半。
殷蟄看向陳林芝,認真問道:“怎麼,你在牢裏惹到誰了?看他身板應該挺能打,我一酒瓶下去,跟砸到石頭一樣。”
“我身上沒錢,買單出去,好好一桌子菜,浪費了。”
陳林芝開口期間,心裏一直在琢磨,猜不到究竟是誰盯上自己。
潛在目標倒是有幾個,比如幾個月前衝動出手後,讓他進去蹲了幾個月的那位苦主。
曾經算混過,哪能不結下點仇怨。
讓他無奈的地方在於,無論是蹲大牢還是尋仇,都被相當無辜的自己攤上了。
裏的旁人重活一世,不是繼承大筆家產,悠哉悠哉享受生活,就是擁有逆能力,一路橫推,誰擋滅誰。
輪到自己。
這處境怎麼想都讓他憋屈且鬱悶。
兜裏比臉幹淨不,還麻煩不斷,命堪憂。
見他們提出願意賠償。
餐廳老板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不爽,可依然就這麼算了。
加上飯菜酒水錢,總共討要一百美刀,將趁機溜走的食客,以及被阿梁潑湯灑到的三桌飯菜價錢,也包含在內了。
飯桌被砍一斧頭,留下個凹痕。
便宜的老木桌而已。
老板沒提賠償的事,隻是讓他們別繼續吃,趕緊走人,免得再惹風波。
陳林芝沒錢,總不能留下刷盤子抵債,任由殷蟄以及阿梁兩人,湊足一百美刀碎鈔賠償給老板。
比起口頭上還錢,他覺得還是等有錢了,多請這兩位陌生的老友們吃喝比較好。
三人賠完錢往外走,嘴邊集體叼起根煙。
出門時候,無論服務員還是其他客人,都會有意無意避開他們,宛如在看什麼禍害。
唐人街的生活氛圍總體來看比較平靜,見這三位年輕人,居然會被人公然尋仇,落到其他人眼裏,擺明了不是什麼善茬。
出門走了一段路。
阿梁心有餘悸的同時,還有閑心思笑著:
“以前一直沒機會混出名堂,今這一鬧,往後跟人吃飯就有談資了。我那一碗湯,潑得是真準,可惜放在桌上快涼了,熱湯更厲害。”
殷蟄跟著也自吹自擂:“算他識相,要不是後退躲開,估計就得躺著被拖走。”
完看了看陳林芝,總覺得他今跟以往不太一樣,以為真的惹到什麼事。
猶豫片刻,殷蟄終究沒忍住,繼續問道:“難道就這麼當沒事發生,要不要去警局報案?剛才那家夥,比我們平時接觸的混混狠得多,下次不定還會再來。”
陳林芝搖著頭。
他並不覺得報案就能抓到那人。
何況聽意思,應該隻是負責傳話,背後多半還有其他人,惹急了反而不妙。
思來想去,沒什麼頭緒,陳林芝試探著詢問:
“我進去前揍的那家夥,究竟什麼來路?
該不會是看我出來了,報複我吧,要不然剛剛那人,怎麼知道我今剛出來?”
殷蟄立馬搖頭:“應該不會,地盤都丟了,據人也回了亞洲的港城,報複誰不好,盯著你這打手做什麼。不過倒不是絕對沒可能,買點吃的回我那繼續喝點,最近幾都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