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青春,是一首歌,飽含了生活的酸甜苦樂,而夢想,則是這首歌的靈魂,永遠都在躁動不安中,奮力前行。
在深圳電子廠打工的彩英,因買不到回家的車票,已經有兩年未能回家過春節。
在1999年的春節假期前夕,追隨著澳門回歸的腳步,彩英曆盡艱辛終於如願以償的購買到了一張回家的火車票,而此時自彩英離家南下深圳打工的那一天算起,已經足足過去了近三年的時間。
懷著滿心期待與激動的心情,彩英如願的擠上了返鄉的火車,踏上了已經與家闊別了近三年時間的回家旅程。
下車後,彩英看了看天空中飄舞著的潔白雪花,提著行李箱,走在已被覆蓋了厚厚一層白雪的馬路上,她的身後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足跡。
有些走累了的彩英,放下行李箱,舉目遠望,看著天地一色的潔白世界,已經有三年未見過此情此景的她,臉上浮現出了開心的笑容,此刻她內心中的心情,正如《山村-雪》所描述。
長夜漫漫歸心亂,山路彎彎步蹣跚;昔日別時情難斷,今朝再見已茫然。
風舞衣袂雪花飄,腳踏故土淚盈眶;萬水千山亦難阻,歸心似箭赤子心。
彩英走到村路口處時,停下了腳步,駐足環視著白雪飄舞下,皆變成了一片蒼白的山川,河流,村路等景致,雖然一切看上去都已無法見到真容,但在彩英的眼中,即便是隻能看到大概的輪廓,卻也依舊能讓她的心中,感到無比的親切與溫暖。
而此時彩英所站立的地方,正是那條她曾走過十幾個春秋,直接通往她家門口的泥石小路,此時此刻,在白雪的覆蓋下,放眼望去,宛如一條潔白無瑕的白絲帶,綿延遠去。
彩英用落滿了雪花的衣袖,輕拭去因激動而滑落臉頰的熱淚,與此同時,臉上卻顯露出最開心的幸福笑容。
彩英提起行李箱,邁開步子,向回家的方向走去,在白雪覆蓋下,潔白無瑕的山村小路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美麗印記。
晶瑩剔透的雪花,依舊在漫天飛舞著,悄無聲息的灑落到大地的每一處角落,用無數個轉瞬即逝的美麗,共同鑄就成一幅氣勢磅礴,雄偉壯觀的寒冬自然景觀!
“大姐。”
低頭專心走著路的彩英,突然聽見前方傳來一聲清脆的叫喊聲後,立刻就停下了腳步,抬起頭,循聲看去,隻見一個身材高大,麵容清秀端莊的男孩,正滿臉笑容的快速向她走近。
“你是,老四?”彩英有些不敢相信的試探性問道。
“是啊,大姐,你怎麼能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呢?”此時已經走近彩英身前的浩天,激動而興奮的對彩英開起了玩笑。
“老四,還真的是你呀,不會吧!老四,這才三年的時間沒見麵,你怎麼就長這麼高了呀?要不是你叫我,就算我從你身邊走過去,也肯定認不出來。”彩英說著異常驚喜而開心的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弟弟,滿臉盡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彩英依舊非常清楚的記得,當初自己出門前往深圳打工時,弟弟不僅身材瘦小,而且皮膚也被太陽曬到黝黑發亮,當時的個頭,還沒到自己的耳根處,可如今站在自己的眼前弟弟,不僅在身高上已經比自己高出了不少,就連身材也變的可謂是十分的健壯,容貌也變的清秀白淨,眼前的弟弟,與當年比起來,已是完全變了個樣。
聽完大姐的話,浩天對著大姐開心的咧嘴一笑。
“大姐,給,天冷,趕緊暖暖手吧,行李給我拿就行。”浩天說著脫下了戴在手上,母親給他針織的毛線手套,將雨傘和手套塞到大姐的手中後,從大姐的手中接過了行李箱。
彩英拍了拍飄落在頭發和衣服上的雪花,戴上了依舊殘留著餘溫,略有些偏大的手套,高舉起雨傘,將雨傘盡量的偏向了身旁的弟弟。
兩人沿著通往家門口的小路,邊走邊開心的聊著天,踩著深至腳踝處的積雪,向回家的方向慢步走去。
寒冷而美麗的雪花,依舊在悄無聲息的靜靜飄落,空曠的山穀小路上,時不時的傳出一陣清脆悅耳的歡笑聲,在白雪飄飛的寒冬裏,宛如一段段柔美的樂章,令人心醉而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