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四流爵(上)
朔曆1年,皇室四大長老將大陸上的魔法與武技高手,評定為六個等級:野,門,宗,爵,聖,天。
自此魔法師與武者常常為了能得到更高一級的等級,不惜各自苦練,四處找人挑戰,因為一旦能得到長老們的親睞,就能夠獲得人們的尊重和名聲,和隨之而來的金錢、地位。
但長老們評定的四位爵級高手雄卻占據武爵榜的首位:
青雀流殘起,水爵,海武閥門下,東方領土的第一軍團長,側重於水係武技,
朱武流驚翦,炎爵,火武閥門下,西方領土的第一軍團長,側重於火係武技,
玄虎流於牧,土爵,地武閥門下,南方領土的第一軍團長,側重於土係魔法,
白龍流獨運,風爵,天武閥門下,北方領土的第一軍團長,側重於冰係武技,
四個人均是獨擋一麵的高手,加上地位尊貴是四大爵主手下的首席大將,鎮守諾特圖大陸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被喻為“四流武爵”。因此占據了武爵榜的首位,大陸上似乎還沒有哪一個人夠膽去挑戰四人中的任何一個,除非他不想活了,反之亦沒有人能值得四人出手。
但沒有任何的事物是百分百的,連夜空中的月亮都有陰晴圓缺,何況世間的紅塵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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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漆黑的夜色下,一條人影正默默地走在無人的荒野中,
低低的頭,
微微發顫的雙腿,
披著一頭淩亂的散發,上麵夾雜殘斷的草葉,
看不清模樣隻模糊看見半邊蒼白的臉色。
一陣凜冽的秋風吹過,掀起早已遮掩不住多少部位的“衣服”,露出了瘦弱的身體,頓時他感到陣陣寒意襲人而來,而不由自主地隨著寒風的“節奏”顫抖起來。
看來要找一個能擋風的地方來渡過這寒冷的夜晚,他抬起頭四處看了看,露出的一隻眸子猶如野狼般在黑暗的夜色中閃閃發光。遠處的草地上有一片高高的石林,冷冷的秋風催著他加快了腳步,他把衣服更緊地往身上拉了拉。拖著空空的軀殼向前方走去,期望能找到一個稍微好一點的地方。
這裏介紹一下,石林:是大陸北方草原上牧人部落的一種風俗,在人死後,他的親人為了紀念他,便在草原上的一塊地方用刻著死去的人的名字的石塊疊起一座石堆,而後人亦是如此,最後石堆越疊越多,越疊越高,逐漸在草原上形成一座座石林,成為草原上獨特的風景。
他是孤兒,就是衣著鮮亮,抹著黃油,吃著麵包的人們最不想看見的“流浪狗”,流浪的時間長得令他甚至忘了時間,忘了季節,但他忘不了自己的名字,他叫荊易裂,這代表了一個曾經榮耀的家族。
他的曾曾曾祖父本是朔月王國皇主的一位將軍,身經百戰,為帝國立下赫赫戰功,被封為公爵。令人不可想象的是,後來居然因為犯了殺人罪而被捕入獄,最後因腦溢血而慘死於獄中。而他的曾曾祖父也因同樣的原因,不堪侮辱在獄中自殺死去。
他的。
他。
從那時候起整個家族就仿佛是陷在一個可怕的詛咒裏而在不斷地循環之中。
於是很快謠言就隨之而來,到處可以聽得到有關於他的家族的惡毒語言,一時間好像眼紅和嫉妒他們顯赫家世人們都從角落裏冒出來,大聲告訴他:他們的家族有著殺人惡習的遺傳,他們是天生有著犯罪的賤人。
謠言越傳越多,當謠言就像雲朵裏麵的水滴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它爆發了——謠言不可避免地傳到了新登位的皇帝耳中,年輕的皇帝輕易地剝奪了他父親的領地和公爵頭銜,沒有任何的原因,最終的結果就是使他的父親在鬱悶中死去。
他來不及享受絲毫的人間溫暖,便在人們的嘲弄與譏諷中離開早已破舊不堪的家漫無目的地遊蕩在這大陸上,像一頭孤獨的靈魂從一個地方流浪到另一地方,習慣著以天為蓋,以地為席的流浪生活,看著別人不屑與譏笑的目光,唯一的夥伴就是同樣被世人被丟棄的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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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林是在一大片的草地上,看來它存在於這裏已經很久了,有的石塊上還稀稀落落地覆蓋著秋霜,草地上東一撮西一撮的黃色枯草在這時候顯得分外刺眼,風如一條無形蛟龍在各個石柱之間“蜿蜒盤旋”,不時發出嗚嗚的怪異之聲,似乎在講述寄宿在這裏的孤單靈魂的生前往事。
不多時他來到了一座看起來比較順眼的石堆旁,在石堆下找到了一個可以容下一人的洞穴,不知是天然還是後天野獸挖的,不過現在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就不錯了哪還管這麼多。他僅猶豫了一會便鑽了進去,略微打量了一下整個洞穴之後他找了一些石頭堵住洞口,暫時擋住了寒風的肆虐,他做完這些便靠著一塊比較平滑的石頭沉沉睡去。
洞外的枯草似乎經受不了狂風的“嘲諷”,一個個彎下了腰,一棵叫不出名字的大樹在風中呼呼作響,最後幾片樹葉終於經不住寒風的苦苦“勸說”離開了母體。偏偏天公又不作美,這時又“沙沙沙沙”下起了秋雨,溫度驟然下降了許多,似乎在為即將來臨的寒冬醞釀著什麼。
秋風輕輕將幾絲雨滴帶進洞內,輕柔地散落在了少年的臉上,這一“突然襲擊”驚醒了沉睡中的少年,他用手輕輕抹去臉上的水珠,翻身起來靜靜的望著外麵的雨水,雨滴慢慢地下著,慢慢地溶入大地的懷抱。他很喜歡下雨的日子,喜歡下雨時的寧靜,下雨時的傷感,常常讓他沉醉久久。拋開俗塵的煩惱,他可以靜靜的望著透明的雨滴慢慢下垂,慢慢的體會雨水中的純淨,呼吸雨水散發的純淨氣息。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卻打破了雨中的合諧,一個人影伴隨著飛濺的水花飛奔而來,他跑到那棵呼呼作響的大樹下,靠著大樹來平複起伏的胸口,順手將東西深深按進了樹的中央,但這個小動作逃不過旁邊旁觀的荊易裂。
一道巨大的“卍”形風刃橫地掃中了粗壯的大樹,將大樹攔腰掃斷,使大樹在撞飛數座石堆後飛向荊易裂所在的洞口,雖然地麵的摩擦力大大降低了大樹的速度,但樹還是撞上了他所在的石堆,一根樹枝還穿過縫隙擦過了少年的臉龐,給他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傷痕,不過同時那樣東西從樹中激射而出,落在了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