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裏,一個年約十六的少年突然從床榻上起來,然後迷茫的望了望周圍的一切。
床不是席夢思的,被子好像是絲布做的,周圍的都是木建築,牆上的書畫和桌上的陶瓷。這一切都直白的告訴賈齊,他現在已經身處另外一個世界了。
不過賈齊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在腦海中反複旋轉,那就是:我是誰,是賈齊?還是賀寧?
腦海中彷佛有兩個人在來回打架,一個是屬於賈齊的,一個來自地球的大學生。
賈齊在上大學之前一切都過得很正常,性格也比較道家,崇尚無為。但是一切從上大學就開始變了。概因他在大學時交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恰巧,一個混混也看上了他女朋友,經常騷擾她。
於是,看不慣的賈齊就想教訓一下那個混混,誰想那個混混竟然還是某個地下大佬的兒子,家境普通的賈齊根本就鬥不過他,反而被打了個半死。
最後小混混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賈齊投入江水打算淹死,他們把賈齊裝進麻袋,底下綁著一個大石頭,扔到河道中。
當臨近昏迷死亡的那一刻,賈齊隻覺得把世間想得太美好,他以為隻是一個簡單的教訓而已,沒想到對方直接要了他的命。
他恨,他恨自己這二十多年來過的太窩囊,恨自己沒本事,如果現在的自己是一個大人物,那麼這些人還敢把自己隨便扔到河裏淹死嗎?或許這世間本就如此,隻有站在最高處,才能泰然享受最美的風景。
“轟!”
就在此時,大量淩亂不堪的思維湧入賈齊的腦海中,這讓他立刻露出來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從臉頰上方流下,雙眉緊皺,彷佛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過了好一會,賈齊的麵孔才慢慢平和下來,於是同時,他也繼承了這具身體原主的全部記憶,也初步了解了這方世界。
以後自己就是賀寧了?這樣算是重生了嘛?看來原主的下場也不是太好啊!賈齊有些沉悶的想著。
原主名叫賀寧,是梁國,揚州,東山郡臨西縣八品縣令賀平章的庶子。
賀平章共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其中除了賀寧,都是和正妻吳氏所生,而賀寧則是賀平章在一次喝酒過多,與一個婢女所生,而那個婢女也在賀寧幾個月大時,悄無聲息的死掉了。
本來就庶出,再加上沒娘,父親漠視。賀寧的童年可想而知有多麼淒慘。
年少的賀寧一直懷疑母親之死是吳氏所做,因為吳氏的母族是揚州大族,這些年來賀平章官運亨通也少不了其背後家族的幫助,所以吳氏在家族地位很高。
再者吳氏脾氣暴躁,氣量狹小,這些年來對賀寧非打即罵,給賀寧吃的食物連下人都不如。
可即便賀寧懷疑吳氏,可是生性懦弱的他還是牢牢把這份仇恨埋在了心裏,不敢絲毫露出來。
就算如此,賀寧還是沒有逃過死亡的厄難,就在不久前,在吳氏母族的運作下,賀平章再次升官,去郡裏做官。
因此賀家也要搬家到郡城裏,顯然吳氏不希望賀寧這個庶子在繼續跟著他們,在她看來,家裏有相公和自己的兒女就夠了,不需要再來個‘拖油瓶’。
於是在昨天晚上夜裏便偷偷在賀寧的飯裏下毒,想要毒死他,隨後‘他們一家’去郡城,來個真正的一家美滿。
來到一麵銅鏡前,賈齊,不,現在是賀寧,看了看自己的麵容,大約十六七歲的模樣,可能因為死後重生,臉龐有些發白,但隱約可以看出麵目清秀,一副帥哥的胚子。
但賀寧的思緒早已飄向別處,前世的自己因為無權無勢而被隨意拋江,而原主雖然有個官員老爹,可同樣下場悲慘,被人毒死。
摸著鏡子中的自己,鄔睿眉眼中的良善漸漸消去,取而代之是一股狠戾之色,冷笑道:“前世自己崇尚的是無為而活,自己不招惹別人,別人也別打擾我的生活。可是呢,那些‘大人物’根本就不把我們這些小人物放在眼裏,所謂的生命在他們眼中更是如同草芥,任他們隨意剝奪。
既然如此,那自己這一輩子就要不擇手段的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爬到最高!去享受那最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