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堂島真吾拍了拍桐野深夏的手臂,他感受到了對方的那份關心。
“山崎叔父!”
堂島真吾站在一位上了年紀的男人麵前,一臉恭敬的行禮問好。
被皺紋爬滿了連的山崎次亮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堂島真吾的肩膀,也算是做出回應了。
“怎麼來的這麼遲?”就在堂島真吾向山崎次亮行禮問好以後,站在另一邊的那個女人主動走過來開口,在看了看堂島真吾身後以後,她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好像就你一個人過來啊。你難道不怕出事嗎?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大大咧咧的,真是一點不長記性!”
“額!”
堂島真吾越聽就越覺得尷尬,臉頰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愈發尷尬的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種表情來表示自己目前的心情。
不過還好,就在這個時候,幸田誠一所在的病房的門被人從裏麵微微打開,隨後幸田誠一的妻子,幸田百合子出現在眾人麵前。
“母親!”
“大嫂!”
這下次,不論是堂島真吾他們幾個義兄弟,還是幸田誠一的義兄弟山崎次亮,亦或是那個現場唯二的女人,都是一臉恭敬的向著幸田百合子行禮問好。
至於那些跟班小弟,更是雙手緊緊的貼在身體兩側,把身子折成九十度,不敢有一絲的不敬,畢竟不論眼前的這位女人如何和善,她都是幸田誠一的妻子。
“真吾。你進來吧,誠一他有話和你說。”
幸田百合子掃視了走廊一圈,隨即把視線落在了堂島真吾的身上,用有些沙啞的嗓音說道。
“母親,您也要多注意身體。”再講病房的門關上以後,堂島真吾第一時間開口說道。
和之前相比,眼前的幸田百合子更加顯得憔悴,這也是堂島真吾如此說話的原因。
“你有心了!”幸田百合子笑的很開心,大概這是幸田誠一住院以後,她僅有的幾次笑的這麼開心的之一了。
說實話,雖然幸田誠一膝下的義子不少,而身為幸田誠一的妻子,幸田百合子也是這些義子的母親,但是在這些義子裏麵,她最喜歡的還是眼前的堂島真吾,某種程度上來講,她真的是希望堂島真吾是自己親生的。
一想到這裏,幸田百合子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我去給你倒杯茶。你去陪他說說吧。”
堂島真吾沉默著點了點頭,隨即走到了病床邊上,看著正躺在病床上,掛著點滴的幸田誠一,不知道為何,下意識的鼻子一酸,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是真吾吧。”幸田誠一的眼皮微微動了動,有些艱難的發出一絲聲響。
“父親是我!您不要動。”眼看幸田誠一掙紮著想要起來,堂島真吾趕緊單膝跪地,製止了對方的動作。
幸田誠一的氣色看上去非常的差,那些蒼老而又泛黃的皮膚甚至還有些浮腫,而他的那張臉孔更是會讓人下意識的聯想起了放進烤爐前的麵包坯子,綿軟無力到仿佛輕輕觸碰一下便會留下痕跡。
而他的臉頰和太陽穴附近的斑紋,也比以前要顯得更深更重了。
“父親我很慚愧,一直以來我都不怎麼來看你。”
如果說知道還能咬著牙強忍的話,在看到幸田誠一如此模樣之後,堂島真吾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眼眶的眼淚順著臉頰一下往下。
“我明白的心情。你不用說,我都明白的。”
在說完這些話以後,幸田誠一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以至於他想要抬一抬手都不行。
見到如此狀況的堂島真吾趕緊一把握住他的手,同時又把上半身往前湊了湊。
“真吾...”
幸田誠一用混濁的眸子望著眼前的義子,用他那滿是皺紋且又相當粗糙的手掌,用力的幫他擦了擦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