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形治夫大致的說了一下當時發生的事情,他的語氣中也難免帶著那麼一點唏噓,畢竟當時的總務課課長福田丸雄都已經成為一方諸侯了,位階也從警視長升任到警視監,再往上就是那個唯一的警視總監了,可以說他的前任上司福田丸雄,已經站在了整個日本二十多萬警察的頂端了。
可反觀他自己,職位依舊是總務課的廣報室室長,位階也仍舊是警視正,在考慮他自己的年紀,應該說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走到頂點了,往上上不下,往下也下不來。
想到這裏,一股悲苦的情緒湧上他的心頭,讓他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後靠在座椅上的千葉彰紀哪裏會知道自己麵前的尾形治夫在心裏的那些想法,同時處於思索中的他自然也不會注意到尾形治夫那不斷變幻的臉色。
“那福田警事監當時是怎麼做的呢?”
“額...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記得當時好像是那位後藤田警視來找的他,他們在會客室裏談了一段時間。然後就是好像是次長大人那邊下的指令。不過,那位凶手最後是被後藤田警視找到的,可惜就是晚了一步,讓他自我了斷了。”
“原來如此啊!”
雖然尾形治夫說的不是非常詳細,但是千葉彰紀算是明白了兩個重點人物了,一個自然是那位次長大人,而另一位就是那位不論是在今天的這件事情裏麵,還是在當初的那件事情裏麵,都頻繁出現的後藤田正樹了。
想著想著,千葉彰紀甚至還想到他的前任福田丸雄之所以能夠成功升任福岡縣警察本部的本部長,好像也是跟後藤田正樹有關來著。
這麼看來,這個後藤田家的小子,雖然總會搞出一些讓人覺得頭疼的事情來,但是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個“福星”嘛,隻要走對了路,說不定我也能像那位福田警視監一樣啊。
“那個課長,說起來我記得您也是德島縣出身吧?”尾形治夫想到了一個問題,隨即開口詢問。
“啊?”出於思考狀態中的千葉彰紀先是楞了一下,等回過神來以後點了點頭,隨後有稍稍解釋了一下,“那位後藤田正樹警視我確實知道一點,當初跟他也算是有過那麼兩三麵的緣吧。”
“原來如此,那麼那位後藤田警視那邊就拜托課長您了,希望他不要再搞出亂子來了,我一想到要連著好幾天都被那幫記者,像是見到獵物一樣圍著,我這腦袋真的是頭疼到不行!”
“我盡量吧。”千葉彰紀翻了下白眼,隨口應付著。
他可不像眼前的尾形治夫,什麼不都了解,對於德島縣出身,同時大部分的警察生涯都是在德島縣或者周邊度過的千葉彰紀來說,他雖然就跟後藤田正樹見過那麼幾次,而且還是他看到後藤田正樹,而不是後藤田正樹看他。但是不論如何,他可是在是太清楚後藤田正樹是怎麼樣的人了,那是脾氣上來了,連他的爺爺和他的叔叔都管不住的人。
所以,千葉彰紀可不覺得自己能夠應付得了後藤田正樹,他可不覺得自己的臉夠大的。
當然這些話,千葉彰紀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最多也就在心裏麵想一想罷了。
不過,當時的福田丸雄警視監是怎麼做的呢?
就在千葉彰紀摩挲著下巴琢磨著的時候,擺在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是總務課的千葉彰紀!”千葉彰紀第一時間拿起話筒,同時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男聲,千葉彰紀一開始還沒聽出來。
“請問您是?”
“山木剛才已經把事情跟我彙報過了,這件事情我大體上也算是知道了。”
“啊!次長大人!”雖然對麵沒有報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就憑這說話的口吻,千葉彰紀就知道此刻在電話那頭的人,正是警察廳現任的次長,站在整個日本警察組織頂點的男人,鈴木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