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十二月二十三日的晚上,特別搜查本部成立已經三天了。
此時,位於北澤警察署四樓的一間會議室裏麵,每日例行的晚間會議正在進行中。
身為本次特別搜查本部管理官的中川管理官,自然是理所當然的坐在主位,聽著各方麵的負責人的報告。
眼下,作為警視廳搜查一課的代表,河野秀洋剛彙報完今天的偵查報告。
“今天的偵查結果大致如此。”
“又沒有什麼頭緒嗎?”坐在主位的中川管理官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從被害者吉田芳男的日常生活中來看,基本是沒有和他仇恨到了需要處之而後快的程度的人。”
“你剛才說他在外麵有一個情人?”
“不能確定是否是情人,隻能說是交往甚密。”河野秀洋糾正了一下中川管理官的表述。
“那麼他的家屬那邊呢?他們就沒能夠提供一些可靠的信息嗎?”
“被害者的女兒和女婿長期居住在海外,他的侄子雖然說經常會來陪陪他,但是對於被害者的私人生活,他也並不是很清楚。”河野秀洋一五一十的說著。
中川管理官越聽眉頭就皺的越深,尤其是他想到這次還是他調到警視廳以後第一次主持的案件,這更讓他的腦袋隱隱作痛。
可惡!
心裏暗罵一聲,他盯著河野秀洋問:“那麼河野警部,你的看法是什麼?”
“我的看法很簡單。那就是從目前我們所偵查的情報來看,本次案件的凶手,基本不太可能是與被害者在私人生活上有交集的人。”
河野秀洋沒有把話說盡,但是在座的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不是私人生活上的,那肯定就是工作上的。而退休後的被害者吉田芳男雖然說實在律所任職,但是其實也就是一個閑職,不幹活領工資而已,隻是會在必要的時候發揮一下個人的影響力。
所以,還是又回到了原點。也就是需要了解吉田芳男在檢察院工作的時候,他所經手過的案件了。
一想到這裏,中川管理官這下子不止是頭疼了,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裏麵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爆開了。
“關於這個,會議結束以後,我會去找內村部長,讓他去和法務省那邊交涉一下。”
可惜他這話說完,在場的眾人都是沉默以對,畢竟這幾天來,類似剛才說的話,他已經說了不止一次了。可是也就真的隻是說說而已,每次一跟法務省那邊提出自己的要求,換來的也就僅僅隻是一句“我們會考慮一下”。
也正是因此,會議室內的對此也就不報什麼希望了。
眼見會議室內的氣氛變的愈加沉默,中川管理官趕緊出聲換了一個話題。
“宇田川係長,說說你們組對的吧。”
“還是老樣子,也是沒有東西。”宇田川係長語氣隨意的說了一句。
“宇田川係長,你能不能仔細的說一說!”中川管理官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安藤富三郎基本就是老樣子,事務所和住宅兩點一線,有時候會出去和人吃飯交際談生意之類的。至於那位水野邦彥,這幾天一直待在他的那家餐廳裏麵,就沒有出來過。”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安藤富三郎和那個叫什麼堂島的,前兩天一起去過水野邦彥的餐廳吧。”
“沒錯。”宇田川係長翻了一下筆記本,確認了一下,“就在我們這邊開第一次搜查會議的時候,根據新宿警察署那邊的監視報告,他們就是進去吃了個飯而已。等安藤富三郎喝多了以後就回去了。”
“怎麼還是新宿警察署?宇田川係長,你們組對難道不是自己親自過去進行監視?”中川管理官感覺自己愈加的煩躁了。
“中川管理官,你理解一下嘛。”宇田川係長頓了頓接著說了下去,“那裏可是新宿警察署的地盤,他們有他們的規矩。我們雖然是本廳,但是也不能貿貿然的插手職權範圍,不然鬧起來,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
“所以你們就這麼幹坐著?”
“那不然呢?”宇田川係長雙手一攤,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麵對這種態度,中川管理官狠狠的咬著牙,他的眼睛裏出現了怒火。
宇田川係長才不在意對方的心情如何態度如何了,反正他是組織犯罪對策部的人,而中川管理官這個刑事部的人,即便再怎麼不爽他也拿他沒辦法,所以在說話的語氣上,也就沒有那麼的恭敬了。
有本事就去找我們的部長唄。
宇田川係長在心裏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