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原英夫。”
“什麼職業?”
“無業。”
“出生日期?”
“昭和....”
對於別府敏子的例行詢問,椎名原英夫都一一做出了回答。
“下麵請本次庭審的檢察官宣讀起訴書。”
別府敏子的話音剛落,那位初出茅廬的檢察官霍然起身,看著拿在手中的起訴書,一五一十的說著。
這位初出茅廬的檢察官叫做津川昌誠,別府敏子對他還是有點印象的,畢竟他在之前也算是資深的檢察官助理了,不過看起來他今天的表現不太好,整個過程中都是磕磕絆絆的。別府敏子注意到,坐在旁邊的阿久根三郎已經把眉頭皺成了V字。
“被告人對於剛才檢察官的起訴內容,你有什麼要陳述的嗎?”別府敏子又強調了一句,“起訴的內容是否都是事實?是否有錯誤的不符合的地方?”
“沒有。檢察官說的都是事實。”椎名原英夫沒有片刻的遲疑。
聽到這個回答,別府敏子把視線轉向了今天的辯護律師蓮見杏子。
“律師方麵的意見呢?”
“沒有。”蓮見杏子也是沒有什麼遲疑。
這個場麵不由得讓別府敏子感到一絲驚訝,畢竟在此之前,辯護律師都會想盡方法的幫助被告方爭取減刑,甚至還會有一些辯護律師為了達到減刑的目的,各種瞎話張嘴就來。
接下來的整個過程也是毫無波瀾,椎名原英夫承認了自己的所有罪行。
而之前那兩位審訊椎名原英夫的警員也來到了法庭,進行例行說明。
“法官,我的話說完了。”上了年紀的警員說道。
別府敏子點了點頭,又將視線轉向椎名原英夫:“被告,在警察署的整個審訊過程,是否如兩位證人所以。”
“是的,確實如此。”椎名原英夫依舊是沒有一絲遲疑。
“那麼辯護律師呢?”
“沒有意見。”
別府敏子瞥了一眼邊上的阿久根三郎,坐在邊上的他靠著椅背,揚著腦袋一副相當自得的樣子。
果然,隻是走個過程罷了。
心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別府敏子拿起法錘敲了敲。
這意味著,身為主審法官的她要和兩位陪審法官回到法官辦公室,來決定對於本次庭審的被告人的判罰量刑了。
就在她起身轉過去的瞬間,阿久根三郎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似乎是在提醒著她,請酌情量刑。
別府敏子和兩位陪審法官依次從後門退庭。他們穿過昏暗的、如同舞台一樣的一個房間,乘上了法庭員工專用的電梯。
“鈴木法官,城川法官,你們二位對此怎麼看?”
電梯門一關閉,別府敏子便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應該是私下有過商量了吧。”頭發已經發白的鈴木法官率先開口,帶著一絲嘲諷的語氣說著,“現在的檢察官真是越來越不把我們法庭發在眼裏了,總是和被告方私下商量,然後才到我們這邊走一個過場。”
“是啊。這樣下去還要我們法院幹什麼?不如讓他們自己抓自己審好了。”年紀較輕的城川法官讚同著說道,他的語氣中也是滿滿的嘲諷和不滿。
“實不相瞞,在開庭之前,那位阿久根三郎檢察官來辦公室找過我。”別府敏子想了想,把之前的事情說了出來,她覺得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隱瞞的。
“什麼?”兩位法官俱是一驚,鈴木法官搶先一步開口,“他來找你做在法庭之外進行辯論?”
“是的。”別府敏子點了點。
“他是要求你輕判?”
“沒錯,他要求我酌情判罰。”說完以後,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三個人說著話的同時走出了電梯,徑直進入了有些狹窄的辦公室。
“別府,你做得好。”剛一坐下,鈴木法官就讚許的看著別府敏子,“那個阿久根我也知道,素來我行我素,最喜歡找法官在法庭之外進行辯論。”
年紀最輕的城川法官分別倒了茶,做下來以後開口詢問:“別府前輩,今天你打算如何量刑。”
“首先是排除死刑。”
別府敏子的話音剛落,不論是鈴木法官還是城川法官都是點了點頭。
這倒不是說他們不喜歡死刑,而是像椎名原英夫這種罪行,通常來說很難判他死刑,何況考慮到他還是主動投案自首,那更是不可能判決他死刑了。
“在開庭之前,我考慮的是無期徒刑或者二十年有期徒刑,不過在看過被告人以後,我已經把無期徒刑排除了。現在,我感到一絲為難。”
“是因為之前阿久根三郎私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