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藤田正樹剛才聞到的鮮血的氣味自然是這具男性遺體散發出來的,至於小便的騷臭味,他眯著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遺體的襠部,牛仔褲襠部的茶色汙漬自然也說明了,這股騷臭味也是這具遺體的。
“被害人是這家鬆本之界3號店的店主鬆本誌篤,除了他以外,另外一位受害人就是前輩你再找的鬆村。不過相比被凶手當場殺害的鬆本誌篤,鬆村目前已經送去醫院急救了。”
“他的死因是什麼?”對著遺體雙手合十行禮以後,堂島晉一一邊聽著河野秀洋的解說,一邊蹲下來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這具遺體。
由於這邊本身就是外麵的店鋪和樓梯的交界處,所以空間本身就比較小,再加上這邊的木地板上,是一大灘的鮮血混雜著小便的痕跡,所以站在後麵的後藤田正樹隻能努力的伸長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謝謝。”
幸好,一旁已經檢查完畢的鑒證課職員給他讓出了一塊空間,以便他可以更近距離的觀察遺體,這也讓他不由的道了一聲感謝。
“被害人一共有九處被利器造成的刺傷切割傷。”河野秀洋瞥了一眼邊上的後藤田正樹,不過他也沒有什麼表示,繼續說了下去,“首先是這裏,這道右肩的傷口,之前法醫推測這道應該是在被害人回身往回跑的時候被凶手劃傷的。其次是這處從左邊的腋下刺進去的傷口,雖然目前還沒有做司法解剖,但是這道被利刃刺中心髒的傷口應該是致命傷之一。”
“致命傷之一?你的意思是還有別的致命傷。”堂島晉一眉頭微微一皺。
“是的。”河野秀洋點了點頭,用帶著白手套的手努力的把遺體翻了過來,期間還看了後藤田正樹一樣,似乎是想要對方來幫忙,不過在看到那還打著石膏和繃帶的右手以後,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前輩,另外一道致命傷就是這裏,這道被凶手用利刃從胸口處直接刺穿肋骨,正中心髒的傷口。”
後藤田正樹也順著他手指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遺體的正麵幾乎沒有留白,白色的衣服可以說是全部被染成了血色,雖然說看不清楚胸口的這道傷口狀況如何,但是就這種出血量以及大麵積的血跡來說,很有可能是連帶著肺部都破裂了,然後血液直接經由氣管從口腔裏噴了出來。
“另外幾處傷口是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和這裏。”河野秀洋又指了指遺體的腹部,左肩,還是兩條手臂和手掌。
“被害人的兩隻手掌部位,全都存在由防禦所造成的複雜形狀創口,特別是這個左手,傷口顯示是相當的深。我們可以想象,被害人極有可能是在抵抗凶手行凶的過程中,使用左手用力的握住了凶手所持的凶器刃部。然而由於凶手用力的撤回了凶器,從而致使被害者的左手上留下了這類傷痕。不過由此可以推測,被害者可能是左撇子。”
在河野秀洋解釋的時候,後藤田正樹又看了看被害人遺體正麵的其他幾處傷口,尤其是被切割開來的左肩的傷口,雖然說上麵隨同被切割開的衣服也被鮮血染紅了,但是他隱隱約約看到衣服下麵的皮膚表麵似乎是有著紋身的痕跡。
難道死者還是哪個暴力團體的成員?
一想到的此處,後藤田正樹下意識的就想要開口,不過隨即又閉緊了嘴巴,當然這不是他有多老實,而他認為,這麼顯而易見的細節,按照河野秀洋以往的作風是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放過去的。
所以,選擇閉嘴的他轉而抬起頭來,轉動著腦袋打量著四周。這時候他才發現,就在遺體的周圍,除了遺體身下的木地板,其他的像是牆壁上,天花板上這些地方上麵,到處都是血液四下飛濺的痕跡,甚至可以說,遺體的四麵八方全部都有飛濺的血跡。
這讓後藤田正樹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和脖子,因為他的耳朵後麵和脖子處都起了雞皮疙瘩,當然不是因為天氣冷。
“所以我們的初步判斷就是,被害人很有可能是在凶手入室行竊或者作案的時候,他聽到響動走了下來,從而導致凶手使用凶器對他進行襲擊,雖然被害人經過抵抗,但是最終還是不敵,被凶手當場殺害。”
河野秀洋解釋的話還在不停地傳入後藤田正樹的耳朵中,但是他觀察著四周的他莫名的覺得這個現場似乎是哪裏有問題。
但是如果讓他來說具體是哪裏有問題,他也說不上來。
就在後藤田正樹還在愣神的時候,河野秀洋帶領著堂島晉一又回到了外麵的店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