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久信費勁的睜開一絲眼睛,看著他們兩個人,動了動嘴唇。
“為什麼來的這麼慢。”
這是大木久信留下來的最後一句話,盡管之後他還是被抬上了救護車,可是再送到醫院後,終究是沒有搶救過來。
而舊碼頭那邊再經過現場搜查之後,一共發現了包括六原佳彥在內的二十三具屍體,經過查證,都是所屬小池一家的暴力分子。
“那麼,現在將就誌賀島島田茂被殺案,小池一家組長和若頭被殺案,停車場暴力分子被槍殺案,國會議員槍殺案以及舊碼頭火並案做出說明。”
特意被開辟出來作為記者發布會專用的大會議室被各路媒體記者給擠得滿滿當當。
拿著話筒的三木課長站在主席台上,接受著閃光燈的洗禮。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後藤田正樹在醒過來的橋本七海的額頭親了一口。
“你把聲音開的這麼大,我睡得著嘛。”
橋本七海白了他一眼,打著哈欠,揉了揉眼睛,昨晚的滿足感讓她無比舒暢。
“其實和你沒關係的。”
“我知道。”
後藤田正樹幫橋本七海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後者坐起來靠在他的懷裏,和他一起看著電視上直播的發布會。
他們兩個知道,三木課長將會公布一個怎樣的信息。
果然,當三木課長講述完案情,接下來直言不諱的談起當年的古川被殺案的時候,出現在電視畫麵中的縣本部眾人都是一臉的大驚失色,尤其是身為本部長的福田孝正,眼睛一翻昏過去了。
不過在場的記者可沒多少注意力關注他,他們全都被三木課長所公布的信息吸引過去了。
“綜上所述,可以確認,大木久信和鯰川秀隆皆是為了替當年死去的古川報仇,而策劃實施了本次的這幾樁案件。”
“本社有一個問題。”
“你說。”三木課長向著舉手發問的記者示意。
“按照您剛才的說法,本次案件是和當年的小池一家的若頭輔助古川被殺案有關,那麼可否介紹明說下一下這位古川。”
“我要糾正你一個錯誤,古川他是一位現役警察。”
劈裏啪啦的閃光燈又響了起來。
“現役警察成為暴力團體的若頭輔助,難道這是?”
“就和諸位想的一樣,這是我們當初的計劃。”
“那麼這位古川警官為何會被殺害呢?”
“由於時間過於久遠,現如今的我們也已經無法查證了。”
“那麼,我是否可以這樣認為,如果當初警方認真對待古川被殺案,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些案子。”
“可以這麼認為。我認為由於縣本部當年對於此事的懈怠,造成現如今的這些案件,應當付有一定的責任。”
三木課長的此言一出一片的嘩然。
“最後一個問題。”
又是剛才那位記者,緊握著話筒的他深吸了一口氣。
“那麼對於導致現如今這一連串案件發生,尤其是牽連到無辜的酒井拓海,縣本部打算如何負起責任呢?”
三木課長將會議室的所有人看了一遍,然後鄭重地舉起了話筒。
“我認為,不論是當初的組對部和刑事部,還是現如今的組對部和刑事部,在這些事情上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有責任也有義務引咎辭職,我也將辭去搜查一課課長的職務。”
“對於我們未能及時防止案件的發生,因此給廣大的市民們帶來了莫大的不安與諸多不便。對此,請允許我表示最深切的歉意。”
三木課長對著攝像機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然後留下了一片呆滯的主席台上坐著人,以及眾多還想要提問的記者,快步離開了發布會。
“別抽煙了,我不喜歡。”
橋本七海一把奪下後藤田正樹銜在嘴裏的煙。
“好,聽你的。”
這個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三木課長打過來的。
“三木課長,其實你不用這麼做。”
“隻有這樣才能煥然一新。不知不覺間,我們這些人犯下了這麼嚴重的錯誤,如果再繼續下去,就是對社會的不盡責了。”
“就像大木說的,我們怎麼可以這麼慢!如果我們能夠快一點,事情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三木課長,其實...”
“後藤田警部,你不用再說什麼了。很榮幸能夠和你共事,也很榮幸能夠和橋本課長共事。可惜,要是早一點該多好呀。”
放下手機的後藤田正樹歎了一口氣。
如果早一點該多好呢。
不過,現在應該也還不遲了。
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懷中,又有點昏昏欲睡的橋本七海,他在心裏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