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後藤田正樹走進房間的時候,之前帶著宇佐美女士的那條狗去警署認識的那位法醫正蹲在地上撥弄著島田茂的屍體。
“就是你第一個發現屍體的。”
法醫從島田茂的屍體上收回目光,抬起頭看著後藤田正樹。
“說我是第一個發現的屍體也沒錯。”後藤田正樹點了點,不過在看到法醫那雙在眼鏡片後有些閃閃發光的眼睛以後,下意識的轉移了一下視線。
“那你很可能錯過了抓住凶手的時機了。”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屍體還沒有出現僵硬,據我推測最多也就死了兩個小時不到吧。”法醫在說著時候,他捏了捏島田茂的臉。
“什麼?島田茂社長死了還不到兩個小時?不會搞錯吧?”
不知道何時打完電話的中穀課長也來到了屋內。
“具體的死亡時間要把屍體帶回警署做司法解剖才能確定,不過我的推測大致是不會錯的。”法醫瞥了中穀課長一眼,似乎是對於他不信任自己的業務水平而感到有些不高興。
“今井桑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中穀課長對著法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一句以後掏出手機開始聯絡起人來。
原來是叫今井啊。
後藤田正樹小心翼翼的走到島田茂的屍體邊上,蹲下來詢問著法醫:“今井桑,島田茂的死因是什麼?”
“貫穿刀傷導致心包填塞致死。”今井法醫隨口說了一句。
“你不懂嗎?”
後藤田正樹一臉困惑的看著他,似乎是在問他,我為什麼要明白你說的這麼專業的名詞。
“真是的,也不知道現在的警察都是幹什麼的。”今井法醫低聲的嘟囔了一句,然後把島田茂身上衣服的扣子解開,指著胸口處的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解釋道,“你看這裏,這道刀傷是主要死因,死者是被人用那把菜刀一刀刺入胸口,使得心髒在遭到刺擊以後導致血液充滿了心包腔,進而壓迫了心髒,幹擾了心髒的功能。”
“那這個呢?”後藤田正樹指了指腹部的那一道傷口。
“這也是刀傷。”今井法醫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後藤田正樹,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腹部的這道傷口不是致命的,雖然說劃破腹部的主動脈或者腔靜脈也能成功致死,但是很顯然凶手沒有對著死者的腹部猛刺,準確的說是雖然刺中了,但是不夠致死。”
“那麼凶手是先刺中的腹部還是心髒呢?”
“凶手第一刀是對著死者的脖子揮的,看起來他想要直接切斷死者的頸動脈和氣管,不過死者及時躲開了,所以死者的左肩處才會有這麼一處刀傷。”
“至於凶手是先刺中腹部還是心髒那就不好說了,我隻能說我自己的判斷,我認為凶手是先刺中了死者的腹部,導致死者失去了反抗能力,然後又對著死者的胸口補了一刀。”
說完以後今井法醫板著臉看著後藤田正樹,似乎是在問他,還有沒有什麼想要問的。
“麻煩今井法醫您了。”後藤田正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對著他行了個禮之後準備離開,不過沒想到卻被今井法醫給喊住了。
“對了,你上次送過的那條死狗的司法解剖出來了,我本還想著讓你來領一下,既然現在見到了,就在這邊給你了。”一邊說著的同時一邊脫下橡膠手套,從衣服內袋裏掏出一份折疊著的紙遞給後藤田正樹。
“那條金毛原來是吃了混有地西泮的肉嗎。”後藤田正樹看著手上的報告單自言自語,“既然如此那就是要成心的殺了這條狗了,那完全就可以立案了啊。”
“那個後藤田警部之前辛苦你了,現在機動搜查隊的人都來了,這邊就交給我們吧,你可以先去忙你的事情了。”
從屋內出來,正好迎麵碰上了中穀課長,中穀課長語氣相當客氣的說著,感到有些意外的後藤田正樹看著他好一陣,直到把他看的心裏有些發毛以後,才點了點頭,不說一句話的和他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