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來到午夜時分的時候,整個誌賀島從喧囂陷入到沉寂之中,當了一整天班的後藤田正樹又灌下一杯咖啡,不過依舊是哈欠連連。
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熱咖啡,然後靠在傳真機旁邊的牆上不停地打著哈欠。
“怎麼還沒有來呢?”
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鍾,黑色的時針指向了數字一的位置,而紅色的分針則指向了數字十一的位置,紅色的秒鍾正按順時針走動著。
“算了,要不還是先睡覺吧。”
就在後藤田正樹洗完杯子,把一切都收拾完的時候,傳真機終於開始滴滴作響,後藤田正樹連忙快步向著傳真機走去,由於走的比較急還不小心踢到了桌腳。
單腿站立的他,一邊揉著腳一邊將傳真機吐出來的整張紙拿到眼前,仔細的查看起來。傳真是從警視廳搜查一課那邊發過來的,是前段時間他查看完那份黑色文件夾中的檔案以後拜托日下治夫幫他查找的信息,上麵全是和島田茂有關的信息。
正在他仔細的查看紙上的信息的時候,放在裏屋的手機手機又響了起來,他又急急忙忙的走過去接起電話,一時間手忙腳亂的不行。
“傳真收到了嗎?”日下治夫那像是從喉嚨裏用刀片刮出來的聲音響起。
“已經收到一部分了。”後藤田正樹看了一眼還在慢慢地吐著打印紙的傳真機,“真是麻煩課長你了。”
“談不上多麻煩,也就是被組織犯罪對策部那邊人的吵得耳朵有點疼。”
雖然日下治夫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後藤田正樹明白這其中的不容易,所有又是連聲道謝。
“這種廢話就別說了吧。”日下治夫出言打斷了他,頓了頓接著說了下去,“現在給你傳過來的東西我可是提前看過了啊。”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什麼問題?”日下治夫的語速十分緩慢,不等後藤田正樹開口,他又接著說了下去,“我不知道你那邊有什麼事情,但是你讓我查的人裏麵牽涉了不少人,甚至連我們警視廳的那位副總監都被牽扯進來了。”
“小早川岡副總監?跟他有什麼關係?”
“不是小早川岡副總監,是新來的田中副總監,這位可是福岡縣出身,而且我們警視廳流傳,他有很大幾率坐上警視總監的位置。”
對於日下治夫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後藤田正樹接受的有點消化不良,久久的沒有開口說話。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查什麼,但是你要給我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出什麼問題!明白沒有!”
“我知道了。”
雖然日下治夫說的很冷硬,但是後藤田正樹還是能夠聽出其中的關心,不由得心中一暖。
“對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問你。”
“是什麼事情?”
“你跟警察廳的鈴木次長到底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後藤田正樹有些莫名其妙,“課長,你在說什麼東西?”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日下治夫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把電話掛了。”
“好的,下次再和你聯係。”
放下手機,盡管對於日下治夫最後的問題感到疑惑,不過在看到傳真機吐完打印紙以後,他便把重心放到了這一邊,畢竟這才是他首要麵對的。
整理了一下,後藤田正樹拿著這一遝打印紙走進了裏屋。
盤坐在榻榻米上,仔細地查看著打印紙上的信息,上麵全是和島田茂名下島田漁業以及島田建設有關的關聯企業,這些關聯企業的信息全都以列表的形式顯示著,後藤田正樹在心裏感謝了一下日下治夫的細心與認真。
每個關聯企業的成立者,出資者,以及這些關聯企業各自形成的集團公司,這些集團公司所相連的子公司以及其他的關聯企業,像是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連接在一起,後藤田正樹越看越迷糊,花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搞清楚。
覺得這樣下去不行的後藤田正樹幹脆起身翻出白板,把這些企業信息全都寫在上麵,然後劃著線把這些企業都給鏈接起來,又花了將近一個小時,後藤田正樹才把鏈接這些企業的中心給找了出來,新福岡興業,一間主營金融的投資公司。
而島田茂正是這家公司的董事之一,至於這家公司的董事長是一個叫做六原佳彥的男人。
六原嗎?
看到這個姓氏,後藤田正樹不由得想起六原修司這個人,看來他應該就是六原佳彥的兒子或者侄子了,難怪島田茂今天會以土下座的形式來為他求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