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小石子扔進大海,隻會在海麵上形成一絲漣漪,然後很快就會變成原樣,那天的不良少年事件就像這種情況一樣。
雖然後藤田正樹在第二天特地去他們的學校了解情況,不過那夥不良少年像是被他那天嚇到了,老老實實上學不說,甚至連抽煙這種事情都不再發生,當然也可能是他們換了一個更隱蔽的地方,隻不過這已經不歸後藤田正樹管轄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又回到了原點。
時間來到五月初,在誌賀島陶器祭上維持了一天秩序的後藤田正樹回到了駐在所,帶著一身臭汗,以及一身的腰酸背痛。
就在他打算脫了衣服去浴室衝個澡的時候,駐在所的門被敲響了。
“不好意思,看來我打擾到後藤田警官了。”一位駕著一副圓框金絲眼鏡的男人帶著歉意說道。
“沒有的事。”後藤田正樹連忙擺了擺手,然後把人請了進來,“不知道鮎川會長有什麼事情?難道島上出了什麼事情?”
這位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名叫鮎川秀隆,是誌賀島上的治安自治會會長,同時也是一家建築公司的社長。
鮎川秀隆先是把兩手提著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擦了擦額頭的汗開口說道:“我是來感謝警官你的,今天的陶器祭真是麻煩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至於這些東西你就拿回去吧,按照警察紀律是不能收的。”
“這都是些陶器祭上剩下的食物,警官你不參加我們的聚餐,大家就托我送過來了,我想這應該不會違反你們警察的紀律吧。”
後藤田正樹看了看那幾個已經被鮎川秀隆打開的食盒,確實如他所言,都是些今天陶器祭上用來聚餐的食物,所以也就不再推辭,道了聲謝以後就收了下。
“鮎川會長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留下來一起吃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向你請教一下。”
“那我就叨擾了。”鮎川秀隆笑了笑也不推辭,直接拉過椅子坐下,順手還開了瓶帶來的酒。
等後藤田正樹洗完臉出來,看到桌上擺著的兩個杯子已經被倒滿了酒,看了看牆上的時鍾,發覺已經快七點了,理論上的下班時間了,所以也就沒有說什麼。
“後藤田警官你竟然是從東大畢業的?”酒過三巡,邊吃邊聊中的鮎川秀隆有些意外的看著後藤田正樹。
事實上,這種疑問已經不是後藤田正樹第一次聽到了,隻不過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嘲諷而已。
不過這話說回來,無論是出於哪一種的心理,來問上這麼一句都是合情合理甚至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高級官僚大多數出自東大這在RB社會上已經是共識了,實際上這也是事實。比如在RB赫赫有名的國家一類甲級公務員考試,但凡能通過這個考試的成為國家公務員的人,隻要不出意外,基本能夠穩穩的坐上高級官僚的座位,而東大在這個考試中是占了絕對的優勢,通過這個考試的人一共有129位,東大出身的就有94位,其中東大法學部出身的有58位。
所以東大法學部畢業當警察的不稀奇,畢竟警察官僚中大批都是東大畢業,但是東大出身卻被派遣到這種邊緣小島的駐在所那就很稀奇了。
如果是幾年前,後藤田正樹大概會沉默不語,不過到了現在,他倒是不會如此了,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下,又給自己倒滿,然後笑著搖了搖頭:“就像在學校裏讀書一樣,總會有成績墊底的人啊。”
“原來如此。”鮎川秀隆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後藤田正樹沒把話說完,但是他也不好再問下去。
“說起來酒井哲明這個人,鮎川會長你認識嗎?”後藤田正樹把今天留下鮎川秀隆的目的說了出來。
鮎川秀隆咬著甜醋紅薑片,隨口說道:“哲明啊,算是從小認識的了,不過後藤田警官你為什麼會提起他?他都走了一年多了。”
“說起來鮎川會長你別見笑,我這個人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習慣對一些細微的地方感興趣。”後藤田正樹給鮎川秀隆倒上酒,接著慢悠悠的說了下去。
“那天酒井拓海那事結束以後,我去找與田前輩聊天,然後得知了酒井哲明已經去世一年多的訊息,雖然說像他這種非自然死亡的情況在RB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但是在誌賀島這地方就有點顯眼了。”
鮎川秀隆低著頭沒有說什麼,隻是不停的把玩著酒杯,似乎要把酒杯玩出一朵花來。
“後來我抽出時間特地去東區警察署跑了一趟,專門找人要來了卷宗,這細看之下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後藤田正樹清了清嗓子,喝了口酒以後接著說了下去。
“那份卷宗確實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裏麵的司法解剖報告證明了酒井哲明體內的酒精濃度過高,同時也證明了他的身體沒有外傷,也不是在死後被人拋屍到還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