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葉靈一,說實話我並不是很喜歡這個聽起來有些神神鬼鬼的名字。據說,這名字還是我那未曾謀麵的爺爺托圈裏的大師給掐算的。
聽父親說,爺爺生前也算是個體麵人。十裏八村的,無論誰家有什麼婚喪嫁娶,都會請他去給看一看。甚至時不時的還會有人找他給移個墳,轉個運什麼的。
說來也奇怪,雖然找爺爺看過風水的人並沒有大富大貴,但也都幸福安康,小運不斷。久而久之,爺爺的名氣在我們這個小地方是越傳越大。
可即便如此,在如今崇尚科學的我看來,這僅僅是一些當事人的自我心理暗示罷了,而爺爺也活脫脫是個不折不扣的江湖騙子。不過這些話,我是萬萬不敢當麵講的,不然我那一身腱子肉的老爹不活活把我打死才怪呢。
說起我,也算是給老葉家爭了口氣。作為附近鄉鄰裏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人,我爹娘自然好一陣風光。反倒是我有些鬱鬱寡歡,一個人跑到山間地頭上悶坐著。
家裏什麼情況,我自然了解的一清二楚。對於終日勞作靠天吃飯的我們,這上大學的兩萬塊學費可不是個小數目。因此我心裏也是猶豫不決,雖然很想去上大學,但又不忍心讓爹娘再背上這麼重的負擔。
“媽的,天無絕人之路,我又在這愁苦個什麼勁啊。”我暗暗罵了一聲,起身往回走。
回到家,爹娘似乎看出我臉色不太好。娘剛想問問怎麼了,卻被老爹一把拉住,然後他朝著娘輕輕搖了搖頭。
直到傍晚吃飯,酒過三巡的老爹,才突然神秘兮兮的湊過臉對我小聲說道:“靈一啊,你想不想看看咱家的寶貝?”
我聽了忍不住一愣,並未言語。我好歹也在這家裏活了十九年有餘,這窮鄉僻壤的,家裏能有什麼寶貝。怕是老爹又喝多了。
“你這小子,咋不吭氣呢?爹還能騙你不成,走!我讓你見識見識去。”
老爹說完也不等我反應,直接一把拽住我就往外拉。我瞧著老爹那比我大腿還粗上一小圈的渾圓臂膀,想反抗也是有心無力。
老爹一路拖著我,踉踉蹌蹌地走到我家房後麵的茅廁才停了下來。而我一看到的這地方,當下心裏的“怨念”更深了:我去,老爹喝醉後的雅興,還真是別具一格啊。
就在我心裏腹誹的空檔,老爹那讓人無語的話語又接踵而至。
“來,就是這個地方,給我挖!”老爹大手一甩,眼皮都沒抬,就指著緊貼茅廁外牆的一塊地叫道。
“這...”我想出言反駁,但看著老爹那因為喝酒而略顯赤紅的雙眼,我下意識的噤了聲,扭頭從旁邊平時放置農具的地方,撿了把鐵鍬握在手中。
因為茅廁所處的位置背陰,曬不到陽光,又外加排泄物的水分,導致這裏的地都潮濕不堪,在鐵鍬的衝擊下,不斷發著“嗤嗤”的響聲。
約莫一刻鍾的時間,我已經在腳下挖了一個差不多兩米多深的坑洞。正當我舉起手中的鐵鍬準備繼續無可奈何的陪著老爹將鬧劇進行下去時,一旁從我挖坑開始就沒再言語的老爹,突然冷不防的將我從坑裏提了出來,然後他身子一矮,自己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