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辰看了他一眼，突然俯身將床邊的椅子往後挪了挪。
顧知衍看著那把椅子被慕北辰移到離床兩米遠的地方才停下。
他驚愕的睜大雙眼，他就算是坐在床邊，能把沐南歌怎麼著了嗎？
慕北辰指了指椅子：“坐這裏。”
出於長期被慕北辰壓迫的本能，顧知衍乖乖的走過去坐了下來。
慕北辰這才轉身去裏麵換脫衣服。
等到裏麵的門關上了，顧知衍轉頭看向那個跟著他一起進來的護士：“以你的專業角度來看，你覺得慕北辰有病嗎？”
護士愣了一下，小聲說：“慕少挺帥的……”
顧知衍：“……”
慕北辰身上都是皮外傷，換好衣服出來，就被顧知衍按在椅子上包紮了傷口。
他的傷口才包紮完，沐南歌就醒了。
沐南歌的麵色蒼白如雪，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小，要湊得很近才能聽見。
慕北辰握著她的手，小心的將耳朵湊到她唇邊去聽。
“你沒事吧……”
慕北辰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嗓音有些幹澀：“沒事。”
沐南歌聞言彎唇笑了笑，平日裏明亮漂亮的貓眼，也因為太過虛弱而沒有任何神采，整個人看起來像個脆弱的娃娃，一碰就要倒。
慕北辰的喉頭艱難的滑動了一下，眼眸猩紅，咬著牙說道：“沐南歌，你以後要是再敢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我就打斷你的腿！”
沐南歌一直覺得慕北辰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其實也不是完全準確。
因為，慕北辰對她放過的狠話，從未兌現過。
生氣的時候那麼凶，凶得像隻大獅子，卻從未向她伸出過利爪。
沐南歌不說話，隻是笑。
慕北辰冷聲說道：“不準笑。”
沐南歌麵上的笑意不減，有些吃力的說道：“不要這麼凶，我隻是……想保護你……”
雖然她不如慕北辰聰明，也不如他有錢有權，她的力量在他麵前顯得勢單力薄，但她也會想要替他做點自己能做到的事。
慕北辰有一套屬於他自己的愛她的方式，而她也有她自己的堅持。
慕北辰好半晌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保護好你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保護，我說過的話，你不能當耳旁風。”
沐南歌想起慕北辰曾經說過的話。
——隻要你沒事，我就沒事，你一旦有事，那就是要了我的命。
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慕北辰因為自己，被司承鈺那樣威脅。
她做不到任何時候隻顧全自己。
況且，那些曾經被慕北辰在乎的人，全都做了對不起慕北辰的事，她想起來就覺得心疼，就會想要對他再好一點。
沐南歌心裏想了很多，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嗯。”
說完，她又問道：“司承鈺呢？”
顧知衍從外麵走進來，替慕北辰回答：“跑了。”
當時情況有些混亂，慕北辰隻顧著去看沐南歌的傷勢，根本沒精力管司承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