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心鬥(1 / 2)

見我取出命尺,葛四爺愣了幾秒,然後飛快從茶台旁邊站起身對著我拱手道:“蜀地葛長春叩拜宗大朝奉。”

我趕緊去把葛四爺扶起來道:“您老也不用客氣!”

葛四爺又看了看旁邊的柳雲一:“宗大朝奉,你怎麼會和客家的人走在一起,而且偏偏還是這個柳雲一,你可知道在蜀地,凡是親近柳雲一的人,都會遭到柳家的打壓和排擠。”

我笑了笑道:“這件事兒來話長,我暫時也沒有辦法給你解釋清楚,不過就目前而言,帶他在我的身邊,並非我自己的意思,我也是有點迫不得已。”

葛四爺看了看柳雲一,又轉頭看向我打量了幾眼,而後他就同樣笑了笑道:“那我不問便是,不過宗大朝奉,你和柳雲一在一起,勢必讓整個柳家,以及他們的附屬家族極度的反感,對你參加這次水官解厄大會十分不利。”

我聳下肩膀表示自己知道這些後果。

葛四爺見服不了我,便歎了口氣:“也罷,我也不勸宗大朝奉了,您是來看我店裏的鎮店之寶,那您跟我來吧,東西在二樓。”

我這才發現,在這個店的角落裏有一道很不顯眼的門,推開那道門便是上二樓的樓梯。

我們一行人便隨著葛四爺上了二樓。

樓梯很窄,兩人並行都容納不下。

我們依次上了二樓,就發現這是一個七八十平的房間,兩室一廳,客廳放著一個茶台,一個帶電視的投影儀,還有一個養著金魚的白瓷缸子。

魚缸裏麵種著葉荷。

兩個臥室,一個是書房,一個是臥室。

來到二樓之後,葛四爺指了指茶台旁邊的沙發:“你們先坐下等我,我去拿東西出來。”

我們點了點頭各自找地方坐下。

不一會兒葛四爺就去書房裏麵搬了一個電腦機箱大的箱子出來。

箱子通體黑色,外側有金色的鳳凰雕飾,不過這箱子並不是古物,而是近些年做的。

看到這個箱子,弓澤狐有些激動,他“噌”的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問弓澤狐怎麼了,他便指著箱子:“那是我師父做的。”

葛四爺也是怔了一下疑惑道:“弓一刨是你的師父,你是匠家傳人?”

弓澤狐立刻道:“正是,在下弓澤狐,見過前輩。”

葛四爺看著弓澤狐笑了笑:“也對,匠家是禦四家,禦四家跟在大朝奉的身邊,也無可厚非。”

弓澤狐這個時候也冷靜了下來,沒有再糾結箱子的事兒,而是慢慢地坐了下去,他的眼神有些閃爍,我知道,他這是睹物思人了。

葛四爺也沒有再提弓一刨的事兒,而是緩緩打開箱子:“這件東西是我早年在陝地撿漏的時候收來的,保存了幾十年了,來問過價錢的大有人在,可我卻沒有想過賣了它。”

我明白葛四爺的意思,立刻道:“您放心,我隻是單純的好奇想要鑒賞一下罷了,沒有其他的意思。”

葛四爺這才放心地打開了箱子。

箱子裏麵放著一個紅綢布,掀開紅綢,我就發現下麵竟然放著通體烏黑的凰首瑪瑙杯。

整個真凰的腦袋雕刻的栩栩如生,特別是那喙,是用黃金鑲進了瑪瑙裏麵,與瑪瑙融為一體,讓整個凰首更加的活靈活現。

杯子的壁很薄,也很圓潤,側著眼看,還有一道道烏黑的光亮劃過,猶如暗夜,又猶如黎明前那一絲希望之光。

見我看著發呆,葛四爺就問我:“宗大朝奉,你給掌掌眼,評一下。”

我點頭,然後先跑去洗手間洗個了手,在我晾幹手之前,我就開始道:“獸首瑪瑙杯在古文物中並不常見,最有名的當屬唐代的獸首瑪瑙杯,不過多為牛、養、虎之類的,很少有用凰、龍之首做杯。”

“雖然少,可不代表沒有,盛唐時期,漢地是下之中心,中西方的交流十分的頻繁,而這獸首瑪瑙杯就是西域的大康國在開元十六年送到長安來的。”

“隻不過因為那杯子做工精致,後被長安的工匠仿製了不少。”

“這凰首瑪瑙杯,就在仿製之中。”

話的時候,我的手差不多晾幹了,我就用手把凰首瑪瑙杯捧了起來。

同時我的一根手指還伸進杯子的內壁上摸了一會兒,很快我就:“開元十五年,吐蕃進犯瓜州,切斷大唐和西域的商路,唐朝廷命令名將張守珪為瓜州刺史,抵禦吐蕃,並取得勝利,張守珪打通了西域上路,大康國才能在次年來上供。”

“所以唐玄宗將一些貢品賞賜給了張守珪,不過當時張守珪還在前線與吐蕃作戰,東西暫由皇室保管。”

“開元十八年,吐蕃求和,張守珪回長安述職,然後領取了獎賞,隻不過他的獎賞在被保管期間,有幾樣東西流落了出去,其中便有一件牛首瑪瑙杯,後來被工匠開始大批的仿製。”

“那些工匠在仿造的時候,就製造了這麼一尊凰首瑪瑙杯,不過這東西因為冒犯了皇室,不敢輕易示人,而張守珪回長安之後,知道自己的賞賜被人流出,也是追查了下去,他借機收繳了不少仿製的獸首瑪瑙杯,其中大部分給了朝廷,少部分自己留下,其中就有那不能示人的凰首瑪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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