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長老端著藥進門的時候,夜羅刹依舊在一旁懇求。
可戰璃月就像完全聽不進她的話那般,依舊用自己的真氣,去給帝無憂療傷。
這場麵,有些似曾相識。
當時,帝非慕還是慕牧的時候,他為了救鳳九兒,白了發。
此刻的戰璃月,散開的長發,從發根開始蒼白,整個人看起來,也越來越蒼老。
“對不起!我不應該不相信你的話,你說他是無憂,他便是無憂,我不該傷害他。”
夜羅刹看著戰璃月這個樣子,心如刀割。
“是我該死!我不該傷了無憂。”
夜羅刹在石長老的手中,接過軍醫熬製能解百毒的藥湯,端到戰璃月唇邊。
“先將藥服下,服下了藥,再來,好不好?”
不見戰璃月有任何反應,夜羅刹繼續懇求道:“姐姐,先將藥服下,要不然你的命,也保不住了。”
“求你,先將藥服下!”
戰璃月的氣息越來越混亂,相反,帝無憂的情況,看著好轉了不少。
突然,他張開說道:“喝……下。”
夜羅刹瞪大雙眸,看了帝無憂一眼,視線再次落在戰璃月身上。
“姐姐,無憂讓你喝,姐姐,你聽見了沒有?無憂讓你喝,他知道錯了,他懂得關心你了。”
“你聽見沒有?快喝。”
夜羅刹看見戰璃月幹涸的唇微微一動,她立即將手中的湯藥,貼在她的唇邊。
閉上雙眸,依舊在給帝無憂運功療傷的戰璃月,連嘴唇都有幾分顫抖。
但,即便很吃力,她也還堅持一點一點地將碗中的湯藥,喝了進去。
她的無憂開始擔心她,這是無憂讓她喝的藥,再難下咽,她都不想錯過一滴。
於戰璃月而言,她最對不起的人便是帝無憂。
當年,他還沒來得及喚一聲母後,她便將他留下來。
所以,哪怕是帝無憂要她服毒,隻要他能原諒自己,她都不介意照做。
戰璃月有信心,在毒性發作之後,控製好心脈,哪怕心脈受損嚴重,也許要休息一年半載,她都樂意。
夜羅刹的出現,是一個意外,要不然,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戰璃月喝藥的聲音很輕微,卻不知為何,帝無憂能很清楚地感受到。
他潛意識裏,還是不相信自己是帝無憂,不相信身後的人是他的生娘。
可他無法否認,她確實在用生命救自己。
難道說,師父的話,都是騙他的嗎?不!師父不會騙自己的,一定不會!
帝無憂的思緒一混亂,戰璃月的情況又糟糕了幾分。
她還沒來得及將碗裏的藥,全數入腹,便再次集中精神,一心一意為帝無憂療傷。
一輪新的真氣傳送到體內,帝無憂眉心一皺,氣息逐漸平穩了下來。
“還有一些,喝完,求求你,喝完。”夜羅刹跪在戰璃月的身旁,哀求道。
戰璃月中毒之後,立即給帝無憂運功療傷,她體內的毒,早已殃及五髒六腑。
軍醫不敢說,夜羅刹也知道,這藥對她的幫忙並不大。
可,夜羅刹實在是沒有辦法,無論如何,隻能嚐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