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龍飛燕的下屬,就該聽龍飛燕的,可主子如今讓她做的事,卻又讓她非常懷疑。
九王爺對九兒如此在意,連江山都能拋下,難道,有如此良婿,主子真的不高興嗎?
這麼多年沒有跟在主子身邊,就連雪姑也看不透,這次主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幫助啟文帝將江山要回來?何必?對主子來說,有什麼好處?
難道,是她自己想要這個江山?
可十年前,主子一心隻想著百姓,為何十年之後,竟然連百姓的安穩都不要了?
若說主子想要這個江山,她是萬萬不願相信。
雪姑閉上眼,想不透,便讓這個疑惑,跟隨自己下地獄吧。
她不想不忠,也不願不義,既然如此,何苦還要活在這世上?
轟的一聲,寧靜的夜空,飛沙走石。
真氣凝聚而成的寒刀,割破了幾乎被凍成霜的空氣……
……
慕牧看著窗外。
夜色分明如此安靜,可剛才那一聲轟隆,就像是平地驚雷那般,讓他心頭隱隱掠過一陣不安。
為何,在已經安靜下來的今夜,心頭忽然就變得不寧靜了?
“雪姑!”九兒忽然睜開眼,猛地坐了起來。
慕牧被她驚了一把,想要去扶她,可她看起來,除了臉色稍微有點蒼白,並沒有別的異樣。
不過是睡了半個時辰不到,她的意識已經徹底清醒過來,甚至,就連體力也似乎完全恢複了。
血靈果的功效,堪稱神奇!
“慕牧?”九兒揉了揉眼睛,抬起手,下意識捂住心髒所在的位置。
這裏,隱隱有種被揪痛的感覺,她下意識問道:“雪姑呢?”
月圓之夜,雪姑若不是看著她,那便一定是在守著拓跋岢岩。
可她為什麼,忽然覺得心口這麼疼?忽然就急切地想要見到雪姑?
“方才岩喝了剩下那半杯血靈果汁液後,昏了過去,雪姑送他回房休息去了。”
慕牧瞅著她已經沒多少異樣的臉,柔聲道:“天還沒亮,你再躺下睡一會。”
“我不累,也不困。”今日睡得夠多了。
鳳九兒一把掀開被子,原本想問一句,九傾在哪裏。
可她猛地就想起來,自己在毒發之前想到的事。
以後,不能再事事依賴著九傾,更不能時刻將他放在心裏。
她要想的人是九皇叔,再想九傾,便是對九皇叔的不忠。
“我去看看岢岩。”她要下床。
慕牧卻輕輕扶了一把,將她推回到床上:“不成,你自己也是剛喝了血靈果的汁液,如今身上毒素不知道究竟如何,還是先休息一會吧。”
“不,我……”她真的不安,雖然,也說不清楚到底不安在何處。
就是忽然間,很想很想見到雪姑,見不到,心裏就是難受。
“慕牧,讓我……”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兩人互視了眼,便看到一道身影停在門邊。
拓跋岢岩扶著門框,輕輕將房門打開:“你們……可見過幹娘?”